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陸雪漫萬分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門口,緩和了語氣說道,“到對面的椅子坐一會兒,別像個門神似的站在這兒。你這麼杵著,人家還以為史密斯惹上麻煩了呢!”
“哦哦哦!”點頭如搗蒜,他順從的坐進了走廊對面的椅子。
她折回來的時候,史密斯已經調出了她的檢查結果,看到螢幕上的ct畫面,忍不住一陣心酸。
“湘湘,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坐進他對面的椅子,陸雪漫神色異常平靜,沒有半點兒慌亂,“史密斯,我來找你是因為……我不想繼續進行保守治療。”
納尼!?
他震驚了,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選擇做開顱手術。
短暫的驚愕過去,史密斯很快恢復了鎮靜,十分謹慎的問道,“這件事他知道嗎?”
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陸雪漫不斷的呼氣吸氣,手心卻還是滲出了一層冷汗。只有她自己知道做出這個決定有多艱難。
可是,她必須活著,不能出事。
“這是我個人的決定,暫時不打算告訴他。”
“為什麼?”他不懂了,擰著眉心追問,“難道你打算揹著他做手術嗎?你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如果他也不在你身邊,萬一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問題,該怎麼辦?”
“我對麻醉劑過敏……手術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知道他誤會了,某女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我來找你是想看一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這個問題。在這個問題沒有解決之前,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史密斯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要是被權慕天知道陸雪漫揹著他做手術,以那個男人的脾氣,搞不好會調來施工隊,拆了教會醫院。
對別人來說,或許不會做的這麼出格。但是,物件換作權慕天,絕對是分分鐘的事情。
教會醫院是霍夫曼家族和教皇廳的心血,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從資料夾裡拿出一份資料,史密斯遞到她手邊,緩緩說道,“我聽林沐坤說,中醫的針灸可以替代麻醉劑,對病患進行全身麻醉。但是,精確的麻醉時間無法掌握。要是他可以控制好麻醉的時間和深淺,也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
她對中醫的針灸麻醉有所耳聞,可林家父子的研究僅限於試驗階段。
中醫的診療過程不需要開刀,即使正骨,也沒有麻醉病患的必要。所以,他們的研究一直停留在臨床試驗階段,始終沒有得到有關部門的認可。
對於史密斯的這個提議,她本能的有所牴觸,可萬一沒有其他方法,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她只能認命做小白鼠。
對面的女人遲遲沒有說話,史密斯知道她有過顧慮,輕聲安撫道,“湘湘,我清楚你在擔心什麼。中醫麻醉全憑醫師的手去掌握麻醉的深淺,一次性進入深度麻醉還好,一旦失手,你會非常痛苦。可現階段,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
“這個我懂。”
抿了抿唇瓣,陸雪漫對上他湖藍色的眸子,態度極為誠懇,甚至帶了乞求的意味。
“我的意思是,在麻醉劑過敏的情況下,如果手術成功,我有沒有甦醒的可能?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我也願意嘗試。”
“這要看你對麻醉劑的敏感程度,這個只有依靠臨床資料,才能得出結論。”
她晶亮的眸子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史密斯心裡酸澀難抑,喉頭一哽,忽然有些說不下去。
“總的來說,在腦補神經沒有損傷的情況下,大多數對麻醉劑過敏的人,在深度麻醉之後甦醒的機率是百分之五。而你……由於長期服用止痛藥,已經對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