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登時嗡地一聲,她努力定住心神朝珍珠問道:“那些人也被帶進部落裡了?”
“峽谷外圍守夜的族人跟著狼群的嚎叫聲找到了他們,連食物一起帶進來。”珍珠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粲然一笑,“活著的幾個,和你很像,華夏人?”
蘇挽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除了從基地裡逃出來的倖存者,她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在這個時候來到峽谷,這幾個活人是不是林宇帶著的村民,當中有沒有可能存在感染者,如果怪石部落的族人受到感染怎麼辦?即便沒有感染者,如果是林宇那夥人,會不會因為她在坑洞裡的私逃產生報復?
蘇挽越想越覺得揪心,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待下去欣賞部落舞蹈,只想儘快見到那幾個活人,好在事態進一步惡化前做出反應。
“珍珠,我想見那幾個活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爹也說,你們好說話。”珍珠說著便拉著蘇挽轉到人後,朝一條小路走去,“他們還在睡,迷藥沒解開。”
還在睡,這就好辦多了。蘇挽暗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這些人裡出現感染者或者危險人物,少不得就要施加些手段。雖然她不想殺人,可如果救回來的真是林宇那夥人,不光她自己要遭受厄運,恐怕對整個部落都會是一場災難。
蘇挽光顧著想心事,也沒注意到身字尾著的小影子,直到兩人來到一棟面積相對較大的石屋面前,一路跟隨在後面的小影子才從暗處衝出來,猛地抱住珍珠的後腰,朝兩人一陣傻笑。
“帕奇?”蘇挽拉著冷臉對男孩訓斥道:“誰叫你跟來的,快回去!還有珍珠,你們一起走,我看過之後也會回去的!”
帕奇撅著嘴,從髮辮上抽出一根細長的針管,做了一個往下扎的姿勢。
“他要留下為客人解藥。”珍珠縱容地摸了摸帕奇的小辮子,“讓他留下吧,他喜歡幹這個。”
“你不明白,這裡可能有危險。”
蘇挽不知道該怎麼和珍珠解釋病毒的事情,以她對部族人的瞭解,即便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站在他們面前,也別想說通病毒感染什麼的,按照他們慣有的思維模式,搞不好還會認定是上天懲罰,心甘情願受死。
見珍珠和帕奇均是一臉不解的樣子,蘇挽實在沒辦法,只能退一步說道:“外面不都是好人,也有心腸很壞的人,那些人會傷害你們。讓我先進去看看,好麼?”不管裡面的人是誰,她起碼可以辨認出感染者,想辦法不讓疫情擴散。
“站在這裡,別動。”
蘇挽按住珍珠和帕奇站在屋外出路口,自己一個人拿出手槍走近屋子,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她寧願遇上往日的仇家,也不願在部落裡見到感染者。
石屋的外門照樣沒有緊閉,只稍微推開一指寬窄,蘇挽就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看來屋子裡的人傷勢不輕。
蘇挽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房門徹底敞開,藉著凌晨初起的太陽光,望向並排躺在石床上的五個人。細碎光影沿著床邊逐一漫過,待她看清那五個人的面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對於部落的外來人,蘇挽做過無數種猜想,卻怎麼也料不到會在這種時機下重遇故人。
“文崢,田艾珺,倪松?”蘇挽喃喃念著昔日故友的名字,忽然發現少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文文呢?連郭海呂萌都在,為什麼沒有文文?”她慌忙撲向床頭,把所有人都檢查了一遍後,才在最裡面看見了一個半敞著的大號旅行袋。
蘇挽抖著手拉開了拉鍊,一張通紅的小臉隨著敞開的袋口露了出來。
“文文!”蘇挽將毫無知覺的孩子抱起來,急聲呼喚道:“文文!你怎麼了?說話啊!”
孩子軟趴趴地貼在蘇挽身上,沒有絲毫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