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澹臺凜道:“我看娘子神色,想來是又準備咬人,索性先侍候著。”
我“呸”了一聲,白他一眼,將他的手推開去,啐道:“誰要咬你!倒是你揹著我去見了別的女人,怎麼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吧?”
澹臺凜道:“娘子恕罪,不是我有意隱瞞,實在是不敢說。昶昊是何等敏銳陰狠的一個人,想來現在你也不用我多提醒,你又每天進宮與他見面,萬一被他看出端睨,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他提起昶昊,我心頭不由又是一寒,突然也不想繼續聽他們如何反擊取勝的細節,只覺得全身睏乏,輕輕說了聲“我累了”,便自顧走向床邊。
澹臺凜跟著走過來,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遲疑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如果還有什麼我必須知道的事情,你就說吧。今天反正也不差這一句了。”
澹臺凜也笑了笑,一面伸手幫著我取下發飾解散發髻,一面輕輕道:“荀皇后死了。”
我又一怔,抬眼來看著他。
如今昶晝還朝,那個女人自然又跟著降回皇后,但她本來便一心只有昶晝,現在他回來了,她為什麼反而會……
沒等我問出口,澹臺凜已輕輕解釋道:“應該差不多就是你帶昕燦出宮的時候,荀皇后試圖從冷宮逃跑,被侍衛抓回去之後,沒過多久就上吊自盡了。”
原來我們從皇宮出來的時候之所以沒有被更多侍衛阻攔,是因為她那邊引起了騷亂。
想來她也是想為我們出逃製造機會吧?她那時說願意以死為報,沒想到竟真的自殺了。
說起來,到最後她也總算是對我說了一次實話吧?
到現在為止,整件事可算是塵埃落定真相大白,我們算是贏家,之前害過我的人也算是一一得到報應。
可我心裡卻一點勝利的喜悅也沒有。
反而覺得心裡像是有個洞,空空蕩蕩,漆黑一片,冰冷刺骨。
我不由得伸出手抱緊了澹臺凜。
澹臺凜沒再說話,只是抱著我,輕輕撫著我的背。
我整個人貼在他懷裡,只覺得他的體溫就是我現在唯一的熱源。
……還好。我還有澹臺凜。
去留難定1
第二天朝堂上,昶晝便將昶昊以往種種陰謀公諸於眾,定罪問斬。
澹臺凜自請監斬,昶晝準了。
我聽說這件事之後,才知道原來澹臺凜對昶昊還是餘怒未消,只是礙於我的心情,沒在我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我不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記恨昶昊,是因為昶昊曾經害過他,還是因為我的成分更大一點。
其實我從一到南浣就栽在昶昊的局裡,身上的寒蠱雖然算是解了,但是以後能不能生育也還是個未知數,他又幾次三番想要加害澹臺凜,想到這些我心頭倒也不是不恨。但現在他認罪伏法,我心情卻不免有些複雜。
澹臺凜自然看得出來,所以關於這些事情,在我面前一直避而不談。
但他這樣小心,我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當晚便自己下廚準備了酒菜等他回來。
結果澹臺凜回來得很晚。
他進門來看到我坐在桌前,又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歉意地笑了笑,道:“抱歉,我回來晚了。”
我也笑了笑,站起來道:“吃過沒?我去把菜熱一下。”
澹臺凜幫著我把菜收拾起來,提到小廚房,一面道:“娘子親自下了廚,只消差人來通知一聲,為夫自然飛馬趕回來,就不用勞娘子久候了。”
我笑了一聲,道:“我也只是臨時起意而已。”
於是澹臺凜沒再說話,只坐在一邊守著我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