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來,溫柔地撫上我的臉,也輕輕問:“做了惡夢?”
他的手稍微有點涼,聲音也依然虛弱,但我到這時才覺得自己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整個人都踏實起來。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手心裡,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坦誠地道:“嗯,我很怕。”
澹臺凜笑了笑,道:“其實是因為伏在這裡睡得不舒服吧。上來。”
他說上來的時候,順手指了指自己身邊。
我皺了一下眉,道:“我怕會碰到你的傷口。”
“那你不要碰就是了。”
前途難卜3
說得真簡單,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萬一睡著了不知道呢?”
澹臺凜道:“之前且不管,現在我醒了啊。沒死在赫連泯手裡,反被自己老婆在睡夢中謀殺這種事太可笑了,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能這樣跟我開玩笑,可見他是真的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了。
我也就笑了笑,脫了衣服上床去躺在他身邊,很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摟著他,將頭靠在他肩頭,然後滿足地長吁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這樣子偎在他身邊最舒服了。
澹臺凜笑起來,伸手輕輕摟了我的腰,側頭在我額前吻了一下,道:“睡吧。”
我呢喃著應了聲,閉上眼。
身邊這個男人雖然重傷未愈,但他這樣摟著我,這樣和我說話,這樣親吻我,我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嗅著他身上夾雜著淡淡藥香的氣息,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將澹臺凜醒來的事情告訴沈驥衡,讓他請了大夫來複診。
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說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他肺部的創口很大,目前看來雖然沒什麼大礙,怕以後可能會落下病根。所以千萬不可大意,一定要安心靜養一段時間。
澹臺凜自己倒不以為意,打著哈哈說這次能活下來,已是閻王爺開恩,有什麼病痛災難也只當是給他老人家的孝敬了。
我白了他一眼,卻也拿他這種性格無可奈何。好在我自己也算學過一些醫術,在他身邊多加註意好好調養也就是了。
澹臺凜畢竟是習武的人,醒過來之後,便很快一天天恢復起來。
過了幾天,便能由人扶著下床走動,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靠在床上讓我念書背詩給他聽,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忍不住取笑他,道:“沒見過有人受了傷還像你這樣悠然自得的。”
他只是懶洋洋摟過我,道:“有娘子陪在身邊,什麼傷都不會痛,自然可以悠然自得。”
前途難卜4
我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止痛藥。”
“嗯,你不是止痛藥,你是我的仙丹。”澹臺凜說著,湊過來親了我一口。“能解百憂,可消千愁。”
我稍微避了一下,笑道:“原來你還想做神仙。”
他搖了搖頭,又輕輕在我唇上吻了一下,道:“今生得娘子相伴,我是隻羨鴛鴦不羨仙。”
我笑著推開他,道:“也不知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這樣油嘴滑舌。”
正在說笑間,便聽到侍女在外面敲門,稟報說沈將軍求見。
我有些意外。
我們雖然是住在沈驥衡的將軍府,但是從澹臺凜醒來之後,他卻像是在刻意避開我們一樣,除了澹臺凜醒來當天和大夫一起來看過我們,簡略的交談了幾句向澹臺凜說明了現在的情況之後,讓我們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吩咐下面的侍女侍衛去辦,自己基本沒再出現過。
一來雖然我和澹臺凜算是平安脫身,但是西狄依然大軍壓境,沈驥衡並沒有多少閒睱來理我們;二來我們三個這樣的關係,整天面對面也的確有些尷尬。所以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