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聿熙自己走而沒有起身送他出門。
等白聿熙出了後院的門,言歌才緊張的抬起了頭,焦急的問道,“夫人,現在怎麼辦?”
“看葉書懷那驚慌失措的模樣,我想八成應該是聽全了我和白少的對話。”芙香閉著眼睛回憶著方才的一幕,“不然他不會失手打碎了東西的,看樣子他是來給我送禮的。”所謂禮物,就是門口那套已經成了碎瓷片的茶具。
“那現在我們是……”
“與其被動的聽天由命,不如我們主動些。”芙香猛的睜開眼睛,“我去找義父,你馬上找幾個平時同侯府走動密切的人去探探訊息。”
她很早就知道有備無患的道理,所以選了手下一些眼生的茶娘去刻意接近侯府的內院丫鬟,為的就是能大致瞭解侯府裡的一些動向。
“好。”言歌聽了後一刻也不敢再耽擱,連忙福身退了出去。
可芙香卻犯難了,方才蘇伯年走的時候明著說要和張大人去切磋棋藝去的,這張大人應該就是協辦大學士張舉安。也不知道到底是張舉安去了悠然不問還是蘇伯年去了張府,思來想去,芙香還是決定去悠然不問試試運氣。
而就在此時,派了人去探查的李真得到了一點點訊息,一經核實,他便匆匆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什麼?人在晁新!”大太太手執佛珠為的就是靜心,可在聽到李真的話以後她卻心驚膽戰的差點扯斷了珠線。
“是。”李真點點頭,靠近了一步低語道,“按著您的吩咐我先派人去了丹樂縣,如您說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宛家。可是宛家早已經落敗了,偌大一個院子就剩下大房老爺和太太了。聽了我們的來意,那大房太太卻一臉厭惡的說宛姨娘是宛家的恥辱,是生是死已經和宛家沒有關係了。”這麼說,宛碧羅是不可能回老家的了。
大太太聽著聽著眉宇凝重,眼眸中的戾氣重的彷彿能滴出血水來,“那麼你是怎麼查到她人在晁新的!”
“我派去的人留了個心眼兒,打聽了一圈以後找到了一個以前一直服侍宛姨娘的老嬤嬤。老嬤嬤說早些年宛姨娘是回過丹樂老家的,但是卻被大房太太趕出了家門。後來還是這位老嬤嬤好心給了宛姨娘一些零碎盤纏,問了姨娘下一步的打算,姨娘才說準備回來晁新的。”李真不敢有半點隱瞞,把知道的全說了。
回了晁新,她竟然回了晁新!
大太太如利刀般的眼神突然渾濁暗淡了下來,她努力想從炕上起身,卻發現雙腿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太太!”李真見狀,連忙上前虛扶了一把,猶豫了一下以後又道,“聽派去的人這樣一說,我便又找人去全城打探了一下。現在能大概確定的是,宛姨娘人應該是在……東市。”
“轟”一下,大太太的腦子彷彿瞬間炸開了鍋,冰涼的汗水順著她的頸脖往下滑,接近三伏的大熱天,她竟忽然感到冷的顫抖,不能抑制。
東市,僅和侯府隔了三條街,宛碧羅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那個嬰孩呢?那個孩子呢……
大太太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剛深深的順了一口氣準備再問李真的時候,房門突然被葉書懷猛的推開了。
“母親!”
“大太太……”守門的小丫鬟一臉驚恐,“我攔不住、攔不住大少爺……”大太太同李管家是屏退了所有人在屋子裡談話的,大太太還吩咐了她任何人不得出聲打擾。
“母親,我有事問您!”葉書懷此刻正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一看就是一路跑來的。
“是什麼事兒讓你這麼著急。”大太太斂了神,衝一邊的李真使了一個眼色以後迎上了葉書懷。一邊拿了帕子替他擦汗,一邊吩咐小丫鬟去端冰鎮好的酸梅汁來給葉書懷祛暑解渴。
李真見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