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妮在一個小時之內就將哨所駐軍分配完畢。儘管如此,這段時間感覺上還是太長了。指揮官一直防備著部落再次突發襲擊。他們並未出現,但她也說不清這是否是個好的徵兆。
她考慮過讓戴妮留下來負責哨站,但最後卻選擇了另一名軍官。
此時哈德里莎需要她最精幹的軍官們在前線效力。而拋開她的野心不提,戴妮無疑是個中翹楚。
哨兵們排成縱隊謹慎地踏上征途。騎豹的斥侯們在前方打探並按時回報。他們尋找著部落留下的痕跡,卻只看到不同方向的腳印混雜在一起,根本無從追蹤。
哈德里莎並不喜歡部落近來這些難以預測的戰略。這並不是她所習以為常的戰爭。不管是誰在協調敵人的行動,他總是出乎哈德里莎的意料之外。她只能希望自己的決策能夠對他們的計劃反戈一擊。
儘管世界發生劇變。至少令人舒心的是戰爭仍在繼續,哈德里莎陰暗地冥思道。她希望此刻他們已經到達銀翼哨站。這樣不管部落接下來還有什麼陰謀,他們都能做出適當的抵抗。想到這一點使她大為寬慰起來。最好是給她一場往常那種乾淨利落的戰爭,而不是現在部落突然使用的令人迷惑的詭計。
給她一場真正的戰爭。
戰爭爆發……而瓦里安毫不在意。
他的兒子離開了他。安度因離開了他。
昔日他競技場上的對頭們一定會嘲笑這位前角鬥士此刻的哀傷之態……要是他們還活著的話。了不起的拉喀什此刻為了兒子淚眼朦朧。
一名信使把戰爭的訊息帶給了瓦里安和他的人民,與此同時聯盟的其他成員也都得到了通知。高階女祭司想要組織一支軍隊趕赴灰谷,並且要求其他國家儘可能提供能夠立刻籌措的一切援助。暴風城自然會伸出援手,但這對瓦里安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對他來說,整個艾澤拉斯都失去了意義。安度因離開了他……而他知道這全都是因為他的過錯。
這是他遭受的再一次失敗,再一次證明了他最好是回到那些失去記憶的時光,日復一日與世界上的其他人渣拼死戰鬥。要是父王駕崩時他也一同死去那就更好不過了;這樣蒂芙妮就不會嫁給他,不會淪為他那受詛一生中的又一個犧牲品。這樣安度因也就安全了,因為他——
他根本不曾存在過。
瓦里安咒罵著自己,一邊將剩下的果酒一飲而盡。他渴望能喝點暴風城威士忌之類的烈酒,而不是暗夜精靈的甜果酒。然而,就算這東西喝得夠多也能暫時麻醉他的大腦。為了達成這個重要的任務,瓦里安命令他沮喪的衛兵們去給他多找些果酒或是矮人麥酒。而他則坐在椅子裡,朝著安度因不久前睡過的房間無休止地責罵著自己。
王子已經如他所言和德萊尼人一起離開了。瓦里安則暫時推遲了自己的歸期。他不想獨自返回暴風城……至少現在不。
我失去了他,蒂芙妮……我先是失去了你。現在又失去了他……
有人在門上敲了一敲。瓦里安皺起眉頭。他的雙目仍然凝視著安度因的房間。他已經向侍從們下令。把所能找到的一切酒類直接帶來給他。這意味著他們可以不顧禮節徑直走入主子的視線。他只求喝到爛醉忘記一切,而且越快越好。
“該死的,給我進來!”他們還是沒有進門,於是他咆哮起來。“趕快把你們找到的酒拿上來!”
門終於開了,隨之傳來的卻是一個瓦里安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我沒帶什麼酒,但我想有個法子能讓你提起神來。”(譯註:此處一語雙關。spirit同時有“烈酒”和“精神”之意。)
國王的目光依然不離兒子的住處。“請原諒,我現在不想要人陪著,就算你也不行。”
瑪法里奧從瓦里安身邊走了過來擋住他的視線。“安度因不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