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度出發,目標暴風城。前方的森林依然寂靜得可怕,沿路看到的一切仍只有戰爭的創傷。
正午時分,他們又撞見了上午那幫 血窟老朋友。他們散落在曠野中一座哨塔廢墟外,統統臉朝地面躺著曬太陽。甲冑上有某種重型銳器造成的傷口,某幾個傢伙的腦袋也神秘失蹤了。
迦羅娜開始迅速搜尋這些屍體,收集他們身上的急救包。卻看到卡德加看著地平線發呆。
迦羅娜向他喊:“你不來幫我下?”
“稍等下,”卡德加道,“我想確認下,幹掉我們這些老朋友的人是否還在附近。”
迦羅娜掃視了一遍曠野,再看了看天上。除了碎散的雲層什麼都沒看到。
“你真這麼想?”她說,“可我什麼也沒聽到。”
“這些獸人也一樣,等他們聽到時已經遲了,”他走到那獸人頭目的屍體邊,“致命傷在背部,是他們逃跑時中的,攻擊者比他們還要高。”他指著地上有點模糊的蹄印,那些蹄印是重灌鐵蹄戰馬留下的,“騎兵。人類騎兵。”
迦羅娜點點頭:“也就是說我們接近目的地了。從他們身上儘量拿些東西走吧。我們可以用他們的補給——模樣有點噁心,但卻是很有營養。再帶把武器,至少拿個匕首。”
卡德加看著迦羅娜:“我在想……”
迦羅娜笑話他:“放心吧,吃不死你。”
“我們已經處於暴風城警戒範圍內了,”卡德加道,“就目前情況我推測麥迪文沒有在跟蹤我們,至少沒有直接在跟蹤。所以我們或許應該分頭行動。”
“我想過了,”迦羅娜邊倒騰一個獸人的揹包邊說,她翻出一條斗篷和一個小布包。她開啟了那個包,發現裡面有一塊燧石鐵片,還有一瓶火油。“生火工具,”她解釋道,“獸人酷愛火,這是一種簡易生火工具。”
“你也覺得我們應該分頭行動。”卡德加道。
“不,”迦羅娜道,“我說我想過了。問題是這片區域不在獸人和人類任何一方的控制下,你從這裡走出五十碼沒準就又撞見一支血窟巡邏隊,而我呢則可能被你的騎兵朋友突襲。所以如果我們一塊行動,生存機率更大些。一個當另一個的奴隸。”
“俘虜,”卡德加糾正道,“人類可不蓄奴。”
“叫法不同而已,”迦羅娜道,“總之我們應該一起走。”
“就這樣啊?”卡德加問。
“這只是大部分原因,”迦羅娜道,“另一部分原因是我已經好一陣沒和古爾丹聯絡了。假設我們有一天不得不投奔他,我會騙他說我一直被扣押在卡拉贊裡,再向他抱怨幾句他不該將他的手下扔進這麼明顯的陷阱裡。”
“你覺得他會信?”卡德加問。
“我不大確定,”迦羅娜道,“所以這就是我和你呆一塊的另一原因了。”
“你被你學到的知識改變了。”卡德加道,“你已經接受這事實了。”
迦羅娜點頭贊同,“對。但是如果一把斧子對我腦袋砍下來,我沒準還是會說出那些秘密的。還是不要的好,所以眼下我還是賭你這正蠢材的一邊。現在,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麼呢?”
“我們得把屍體放到一塊,在他們身上灑些易燃物。他們身上不要的東西藏起來就好,不過我們必須火化了他們。這是我們能做的最起碼的事情。”
卡德加皺起了眉頭:“如果重騎兵在附近,煙柱會立刻將他們招來的。”
“我知道,”迦羅娜看著這支獸人巡邏隊,“但這是必要的。而且你如果看到人類士兵被獸人伏擊而死,你不會火化他們嗎?”
卡德加抿緊了嘴唇,什麼都沒有說。他走向死的最遠的那個獸人,把屍體拖到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