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他。
她在錦山墅住了這麼久,他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而今兒當著她的父母,他唯一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是這樣的決絕。
要命了!
心肝兒顫抖了一下,看著男人剛毅挺直的身板兒,艾倫這麼久以來的堅強心臟,頓時揪成了一團。一瞬後,她揚了揚眉梢,頂了回去。
“鐵手,我喜歡你,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也不用困擾。”
“隨你!”
鐵手皺眉,像是沒有耐心再多說一句話,調頭就走。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艾父見他要走,一聲暴怒低吼,“你到是給我說說,我艾家的女兒這麼優秀,哪兒就配不上你了,讓你要這麼狠心對她?你……”
“艾伯父!”
鐵手停下腳步,倏地轉頭,眉鋒緊鎖著,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這個道理,相信你會懂。”
這一次,鐵手沒有再回頭。
看著鐵手離去的高大背影,艾家四口都沉默了。就連剛才還在暴跳如雷的艾父也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是明白人兒,鐵手的意思說得再明顯不過了。你們覺得艾倫她是一個寶貝,可是在他鐵手的眼中,卻比砒霜還要不如。
咀嚼著他的話,艾倫的腳真的軟了。
一直沒吭聲的艾慕然,探過一隻手來托住她。
“艾倫,我用我十幾年的經驗告訴你。男人一旦狠了心,哪怕你使出渾身解數,死都沒有用。早回頭早好,不要等到遍體鱗傷的一天,想回頭,卻無岸!”
艾倫不吭聲兒。
任她多厚的臉皮,在鐵手說了那番話後,也需要暫時療下傷口再戰。
唉!
既然父母都逼到錦山墅來了,先打鋪蓋捲兒回去再說吧。
回到客房裡收拾好東西,她提著來時的行李箱下樓的時候,正好遇見正要上樓的鐵手。一隻手緊緊勒著行李箱的拉桿兒,她咬了咬下唇。
“鐵手,我走了。那個晚餐……那什麼,有一個夫妻肺片……你一定要吃!”
鐵手站在原地,看著她,眉間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兒。良久,他到底還是沒有說話,等腳步聲再起的時候,他已經與她擦肩而過,徑直上樓去了。
提著行李箱轉頭,艾倫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浮上一抹水氣。
“手哥,我知道你的心裡有人,我知道她一定足夠好,才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她。但是,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試接受我呢?你要是覺得我哪裡不好,我可以改,直到改得跟她一樣好……”
鐵手上樓的腳步,略頓一秒,最終沒有回頭。
樓梯下面,正託著一盤洗淨的葡萄出來的佔色,看到站在樓道上拼命忍淚吸鼻子的艾倫,心下嘆息著,把果盤放在茶几上,就走過去拉了她的手下來,安慰了她幾句,無外乎還是那些老僧長嘆的套詞兒。
對於死心眼的艾倫,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勸了。
艾倫雙手抱著她的胳膊肘兒,把腦袋埋在她肩膀上。
“佔小妞兒,謝謝你收留我這麼久……”
“呵,這事兒,你應該感謝你四哥。”
艾倫抬起頭,看了佔色幾秒,目光掠過一抹羨慕,突地就啞了嗓子。
“佔小妞兒,鐵手他心裡的女人,是你吧。”
佔色心裡一驚,一句話卡在喉嚨口,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看到滿手滿袖都是染成了血紅的嚴戰,一臉雲淡風輕地從樓道口下來了。
於是乎,她再一次驚悚了。
“嚴總,你的手……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
嚴戰嗓音清冷低沉,帶著一抹無法描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