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個,蘇蓉的長姐便對母親陳留郡君頗多怨言,出嫁之後,連母親贈給自己的女兵都不帶,自己帶了丫頭與陪房便嫁了過去,因她溫柔和善,因此夫家竟是驚喜,日子過得也還不錯,這一次也不知聽了誰的攛掇,竟覺得作為女子,很應該不嫉不妒,給夫君納幾房小妾,紅袖添香,開枝散葉才是正道,眼下正尋摸著給夫君幾個美妾,以示自己的賢良,還打聽到蘇蓉的面前,便叫蘇蓉為著姐姐操碎了心。
“我說,是我聽錯了吧?”阿元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賢良”的勳貴女孩兒呢。
“不然,父親還未回京,母親快馬加鞭地回來做什麼呢?”蘇蓉頭髮都要為這姐姐愁白了,此時唉聲嘆氣地說道,“還不是為了大姐姐。她這麼個性子,真要有兩個妾在家裡,還不定被人家怎麼擠兌死。況,你也想想,這如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這一步一步地退,大姐夫日後得寸進尺,可怎麼活呢?”她將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丟,心煩意亂地說道,“嫡子還沒生呢,竟想著坑自己!”
大姐與她一同養在陳留郡君的膝下,一樣米養大的人,性情竟全然不同。
因她大姐之故,因此陳留郡君也吃了教訓,說什麼也將蘇蓉訂給了湛家,也有怕她在外頭吃虧的意思。
“這也太賢良了些。”阿元雖然與蘇蓉的長姐沒有見過,然而因與蘇蓉投契,便也很上心,急忙問道,“如今,你大姐夫可應了?”
蘇蓉沉默了一回,許久方才有氣無力地說道,“哪裡敢呢?母親一回京,親自召了大姐夫過來詢問此事,你也知道母親的性情,最是暴烈的,只問到大姐夫的頭上去,大姐夫當場就給母親跪下了,賭咒發誓沒有這個心,眼下回家,正勸著大姐姐別‘幫’他呢。”不是哪個男子,都敢頂著彪悍的岳母去風流快活的,陳留郡君實在是個要命的人,說要你死就絕不把人砍殘廢的。誰敢納妾呢?蘇蓉的大姐夫痛哭流涕,也是因自家還仰仗蘇蓉家的緣故,眼下只將蘇蓉的長姐供起來苦求呢。
“找出來那個出餿主意的,才是正途。”阿元不由提點了一句。
“你竟說著了!”蘇蓉只知道煩心,竟沒有想到這個,頓時撫掌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最有主意的人,因此方與你說道排解。”說完,便露出了幾分殺氣地說道,“竟這樣禍害大姐姐,叫我知道是誰,幾鞭子抽死她!”
阿元只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蘇蓉那姐姐自己就是個包子,還能賴別人坑她?不是這一個,以後也必然有的。自己沒有個主意,說啥信啥才是最要命的。然而這些,瞧在蘇蓉的面上,她竟是說不得,因此便只笑了笑,見蘇蓉目中放光,便再次笑道,“我若是郡君,便往你大姐姐的夫家去,將那人揪出來,只拉在滿府的人的面前一鞭子一鞭子下去抽死她,這才叫殺雞儆猴呢。”
反正陳留郡君的名聲在那兒呢,怕什麼呢?
“只恐大姐姐又與母親離心了。”蘇蓉意動,卻還是為難地說道。
“天底下,哪裡有不為子女的爹孃呢?”阿元便嘆道,“你瞧著吧,就算是知道,郡君也會這樣的。”比起離心,為人父母的,更擔心的是兒女日子過得不幸福了。
只是陳留郡君的心意,也不知道這位大姑娘能明白多少。
“多謝你了。”蘇蓉感激地伸出手,握了握阿元的手,頓了頓,便拭了拭自己的眼角,往外頭看了看天色,這才與阿元笑道,“平日裡這時候,大哥也從外頭回來了,我這兒可不敢再留你,你只去吧。”說完,竟也覺得臉紅了起來,只伏在一旁笑了。
阿元卻覺得這有什麼好臉紅的呢?不過是兩情相悅罷了,古人也真夠沒見識的。對著大驚小怪的蘇蓉齜牙咧嘴了一番,臭美的公主殿下還是坐在蘇蓉屋裡的梳妝檯上好生打扮了一回,這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