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便關切地問道。
“他說,不後悔,只是我心中難安。”這女子便搖頭道,“與他一同在邊關的有功武將,大多封爵,只有他,明明是主將,卻……”
“只要與你在一起,他怎樣都快活。”定國公夫人便含笑說道,“不然,他軍功極盛,想要勳貴之女,多了去了,會只守著你?”
“都是當年的情分,你胡思亂想,不是傷他的心麼。”德妃覺得,還是家裡的姐妹更重要些,因此便很無所謂地笑了,之後有心岔開話題,便與這女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五公主與阿元笑道,“瞧瞧這兩個丫頭,這個是我閨女,這個,你猜猜是誰?”她指了指阿元,笑著與兩個女孩兒說道,“這是沈將軍家的夫人,你們稱一聲姨母就是。”
“這是齊家小七家的丫頭。”沈夫人便笑道,“精氣神兒像的很,活生生當年的小七,只是模樣倒更似肅王,比小七好看許多。”
“姨母您真有眼光!”聽人誇自己是個美人兒,阿元頓時撅起了小尾巴,得意的不行。
“臉皮,也與肅王有幾分相似。”就見外頭一聲笑,正是當日,阿元在城陽伯付處見到的陳留郡君大步進來,笑看了阿元一眼,這才與德妃笑道,“我不請自來,做了惡客,請娘娘別與我見怪。”說完,掐了阿元的小臉兒一把,這才與沈夫人笑道,“小七與繡兒本是也要進宮,只我說,消停些吧,叫我先探探路,宮裡頭人多眼雜的,叫人見了一群女子哭哭啼啼,反倒見怪,不如出去,到你的宅子裡去做客,這麼多年也絮叨絮叨不是?”
“你說的都有理。”沈夫人瞧著與陳留郡君情分很好,便含笑應了。
阿元左看看右看看,自動地坐到了下頭笑道,“我就替母親出席啦。”
“小大人兒一樣,比小七可是討巧了許多。”沈夫人的目中,便露出了十分的懷念來,叫阿元瞧著,便覺得這一位只怕當年,與肅王妃交情不錯。
“你這次回京,只帶了大哥兒回來?”德妃便急忙問道,“不是說都叫進宮來叫我瞧瞧,哥兒呢?”
“與兒媳婦兒一起往聖人處了。”沈夫人便笑道,“兩個都是有能為的人,于軍中頗有見地,聖人不棄,不因我的緣故冷待他們,還這樣認真詢問,天恩難以為報。”
“幾個孩子都進京了沒有?”德妃便問道。
“還有一個在軍中沒有回來。”沈夫人便笑道,“還有一個姐兒,如今十六了,我本想在外給她訂出去,沒想到聖人命進京,因此帶了回來,想著在京中議親。”說完,便與德妃定國公夫人笑道,“我這身份,等閒不大好經常出來交際,不過我想著,聖人既然命我回京,便不大會追究從前,可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叫姐兒入高門大戶,不然日後揭出來什麼,不是還叫姐兒吃苦頭麼。”
“你說的很是。”德妃遲疑了片刻,便頷首道,“實在不行,嫁回慶家也是應該的。”。
“怎麼沒有帶姐兒進宮來?”頓了頓,德妃便嗔道,“你也太小心了些。”
“她在家裡收拾宅子呢。”沈夫人便笑道,“下一次,我帶她過來。不過這孩子是個安穩的性子,不如別的女孩兒伶俐。”
“難道我還能嫌她?穩重的小姐我才愛呢。”德妃便握著沈夫人的手,嘆息道,“當年,我就說你與沈望是斷不開的緣分,可不就是應了這話?這麼多年,再多的苦難,也都回轉了。”聽沈夫人應了,她便含笑說道,“有你回來,咱們慶氏,便再無憂慮了。”定國公府最大的問題,就是後繼無人,男丁不成氣候,可是沈夫人帶著兒子回來,便支起了定國公府的門戶,叫德妃心中更加輕鬆。
正說著話兒,外頭就有通傳,說聖人命送人過來,阿元好奇地向宮門口看過去,就見兩名身上穿著銀色薄甲的青年男女,逆著日光緩緩而來,皆是一般的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