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玀揮了揮手,陰沉著臉,沉聲道:“損失了多少人,統計上來,各傢俬軍折損的人手,每損失一人,羅家出十枚帝錢做撫卹……遊騎標營的遊騎麼,每折損一人,就給十金、百銀、十萬銅錢做慰問,他們的家屬,擇優挑選一人補入遊騎標營吃糧!”
羅玀咬咬牙,痛下決心。
於是乎,各家主的心氣立刻平復了——三千私軍甲士的損失,能換來三萬帝錢的撫卹,這筆買賣,做得啊!
一時間,甚至有家主有點後悔,自己剛才派去衝突大刀坊的人手,是不是太少了些?一條人命十枚帝錢……真有點後悔了嘿!
而許大馬棒也變得心平氣和。
遊騎標營的遊騎,當然不可能得到各傢俬軍甲士的待遇。但是死傷一名遊騎,能夠換來十兩金、百兩銀,外帶十萬枚銅錢的撫卹,這也是頗為優握的了。
那百兩銀和十萬銅錢,可以給那些倒黴蛋的家屬。
而那十兩金麼。
陣亡了四千許遊騎,就是四萬兩黃金,這哪怕是對於許大馬棒而言,也是一筆極其豐厚的意外收入了。這,足以在城外購置一處極其肥沃的農莊,讓本家的底蘊厚厚的增加一大筆了。
於是,許大馬棒又撿起了剛剛丟在地上的大槓子,用力的扛在了肩膀上,沉聲道:“現在不能衝……只能等天亮。等天亮後,周長弓的箭術再厲害,起碼有了閃避的餘地。而且,天亮後,他想要趁黑狙殺,就沒這麼容易了,我們可以用百倍的弓手壓制他!”
羅玀皺起了眉頭:“等天亮?”
許大馬棒用力點頭:“等天亮……這,也沒多久了吧!”
一眾人等朝著東邊望了過去,東邊天空黑漆漆的,看不到絲毫的魚肚白……距離天亮,如果換成兩儀天的標準時間,起碼還有一天半呢。
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羅玀緩緩點頭:“準備得充裕些。攻城的重型器械,也都準備得充裕些……嗯,從各家各戶,抽調高明的箭手過來,多準備一些。”
圍住大刀坊的大隊人馬,不再進攻。
他們點起了篝火,將大刀坊四周照得一片通明。一架架重型車駕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一座座重型車駕上的哨塔、箭樓矗立起來,上面秘密的佈置了弓弩手,更有一架架重型床弩架在了上面,徹底封鎖了整個大刀坊。
‘嗆琅’甲片摩擦聲不斷從四面八方響起。
附庸羅家的各家各戶,得了一個私軍甲士十枚帝錢的撫卹,紛紛調集更多的私軍甲士,趕向了大刀坊。
其中就有‘腦瓜子從小就好用’的聰明人,他們從庫房中弄出了大量質量低劣的皮甲,召集了大量的奴隸、農夫披掛上,用這些倒黴蛋冒充精銳的私軍甲士趕了過來。
反正一個私軍甲士十枚帝錢……只要是披甲持刀之人就算嘛!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
整個洛邑,也因為大刀坊這邊的動靜,變得躁動不安。好些豪宅大院,尤其是秦家、藺家所在的街坊,都變得通火通明,有大量的精銳甲士不斷聚集!
當即也有羅家的執事帶著精銳部屬,毫不掩飾的跑去秦家、藺家,宣告大刀坊周家‘無辜’擊殺馬尚風一家男丁,被自家親族揭破、檢舉,羅家正在為馬家‘主持公道’,而周家正負隅頑抗云云。
而秦家、藺家對於羅家執事的解釋,態度非常曖昧。
他們自家,還有附庸在他們族下的那些大家大戶的私軍,還在不斷的集結。
對此,盧仚倒是一點都不關心。
三十六尊白骨神魔吞噬了七千許被擊殺的甲士、精銳,他們的甲胃、盾牌、兵器等,則是被周家族人悉數回收。盧仚以佛炎將這些軍械重新熔化、煉製,等到東方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周家的千多名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