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句話,“謝謝你。”
走了半天,天突然下起大雨,雨來得毫無預警,蓑衣一早扔掉了,他們淋成落湯雞,頂著雨行了一段,施子珩發現對面山腰上一個山洞,眼看雨勢有增無減,兩人只好上山避雨。
山洞裡,施子珩試圖生起火來,兩人在洞裡撿了些細小的柴枝和草葉,由於柴火都是半溼的居多,火很難燒得起來,山洞裡蔓延一股嗆人的煙火氣味,昏暗不明的火光映照著施子珩陰晴不定的臉,兩個人相對而坐,不想說話,也實在無話可說。
施玥兒一連打了數個噴嚏,衣服都溼透了,冷得渾身發抖。施子珩直起身來,脫下他的外衣,她以為他要把衣服給她,可他的衣服也溼了,脫下來也不頂事。施子珩只是挑了一根長樹杆,架在洞壁上的凹處,再把溼衣服搭到樹杆上去,變成了一道晾衣杆。
這晾衣杆不僅可以烘乾衣服,還可以作為一道遮簾子,他是男的,脫精光也沒多大問題,可是她怎麼敢脫啊,即使脫了外面的,一時半會還烘不幹,穿著一件溼透的單衣也好不了多少。隔著還在滴水的衣服看過去,只見施子珩上身已經脫剩一件白色裡衣了。她又打了個冷戰,不由得瞄了一眼施子珩的油布包,貌似是防水的,裡面就有能解救她的東西,可是她想也沒想過開口。
她記得向劉寡婦借了一套衣服,劉寡婦也是個精明的主,她一直沒問她原來的衣服去了哪裡,到他們要走了,劉寡婦也不提,她想反正用不上,人家貪點小便宜也沒有什麼。
昨夜她一度懷疑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郵包鼓鼓的,躺在一旁,一再提醒她,此時開啟來,便會喚醒她昨夜的記憶。
施子珩似乎沒有想起油包這一樁,他隔著“簾子”對她說,“我去外面拾一些乾柴回來。”
“等一等——”她還未來得及說話,隨即聽到窸窣的腳步聲,那邊便沒了動靜。
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雨聲,這種時候去哪裡拾乾柴?她知道他是要回避,好讓她烘乾衣服,這時候讓他出去,無疑把人家趕出去淋雨。但她不得不承認,施子珩不在了,壓迫感一下子消失了,空間似乎一下子寬了不少。她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不能習慣在特定的人面前寬衣解帶,無奈形勢比人強,等到冷得扛不住了還是得要的,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識相了,她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把外衣脫下來,像施子珩一樣,穿著一件褻衣,等到外衣烘到八成干時,換上脫下褻衣來烘。
換上了的衣服,守著火堆,暖融融的感覺漫到全身,十分舒暢。正烤著火,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隻碩大的老鼠,從她腳邊躥過,嚇得她跳起來。那老鼠轉眼溜了出洞口,更可怕的事來了,更多的老鼠從各個不同角落冒出來,幾乎算得上密集的程度,驚得洞口的馬也慌叫起來。她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老鼠,差不多有小貓般大小,嚇得連連失聲大叫。不過她,更怕兩匹馬驚嚇之下,掙開繩子跑了,忙朝洞口跑去牽住它們。
施子珩在她第二聲尖叫響起起,便箭一般躥了進來。施玥兒只覺耳邊一陣風掠過,便撞上一堵冰涼的牆,隨即被擁進一個溼漉漉的的懷抱,一個柔和的聲音附在她耳邊,“不用怕,這些山鼠怕人,不會咬人的。”
那個人聲音傳來,不啻一聲晴天響雷,山洞外面還很配合地打了個雷,藉著閃電掠過的光,她清楚地看到施子珩被柔情軟化了的一張臉,這比數百巨大的老鼠同時出現更讓她心驚,她猛地推開他,卻反被反扣著手腕,“不能過去!它們以為你要攻擊它們,會反攻的,等它們走光了就沒事了。”
她也不知道老鼠跑光了沒有,施子珩突然鬆開手,低下頭去。
她一看自己,才發現自己寬大的外衣被他弄溼了,火光下,幾乎是曲線畢現,她連忙拉緊衣襟,一連退幾步,退到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