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我要殺了她。”
“你發什麼瘋,幹她什麼事?”
施玥兒只是反應慢半拍地任由人拉開退了幾步,韓成敖低聲咒道:“一家子都是瘋子,我們還回來做什麼!”隨即忙擺手,“當然除了你。”
眼看韓成敖口中的瘋子又要撲上來,更多人湧上來,不知是幫架還是勸架,場面混戰成一團。
施夫人手指顫顫指著她,聲淚齊下,“爹爹病重的時候你在哪裡,他一直叫你名字的時候你在哪裡,你竟然不肯回來看看他,要不是你,要不是惦記著你,他不會一臥不起,病越來越重,要不是為了把你的破椅子一併帶走,他不會硬要回來,這才遇上那幫土匪!”
那張輪椅,是她專門給施老爺做的,靜靜地躺在屋角,兩邊扶手摩挲得十分光滑,看得出是常用之物,施老爺不在床上躺的時候便終日在上面度過。
一家三口,一個破口大罵,一個要打要殺,一個死命攔阻。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管三人,施玥兒走到奠堂中央,中央一口漆黑雕花大棺木,她跪了下來,鄭重地叩了三首,每一次都在心裡說,再見了。
她盡過力了,可是沒有用,沒有人肯給機會她。她想她永遠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了。
場面越來越亂,施子珩急讓他們離開是非之地,“你們還是走吧,待會的出殯也不要去了。”
施子珩在他們走出大門前攔住她,孝服仍未脫下來,被人扯得半脫落半是破爛,他站在三步開外,不同於以前每次見到一張萬年冰山臉,臉上分明是難堪和欲言又止。
方才施璉兒失心瘋情況下,連更為不堪入耳的話都出來了,“你為什麼攔著我,為什麼每個人都護著她,她是個狐媚子,你吃了她什麼迷藥,迷得你神魂顛倒了是不是……”
施玥兒對韓成敖說,“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待會就來。”
韓成敖不願意,冷哼一聲,她瞪了他一眼,他才自知理虧地挪了幾步。方才他死活加入混戰中,差點拉也拉不住。他原本瞧施家上下不順眼,聽夠了施璉兒汙言穢語,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舊恨未完,新仇又起,以他的殺傷力,難保在奠堂上製造出新的冤魂來。
她又朝他狠瞪,他才悻悻道,“你快點出來,有事就大聲叫我。”
施子珩的聲音很不自然,“璉兒這些日子……神智有些不正常,你別往心上去。”
她輕輕點點頭,當是聽到了。本是同根生,看她成了這個樣子,心裡更多是憐憫。
“爹的死不是因為你,爹他聽到你的訊息時……本來就不行了,只是執意不肯離開施家,不關你的事。”
施子珩有些艱難地說完,他幾日不睡,眼底下有熬出來的黑圈,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仍是淡淡,又悵然若失地笑了。“爹臨終前託我照顧你,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他是個寡言的人,習慣把心思藏在萬尺之下,連自己也不敢觸碰的地方,連他也不知道,這句話有著什麼樣的分量。
他頓了頓,似還要說什麼,終是化作輕嘆一聲,“保重。”
待施子珩的背影走遠,她站在北風之中,早枯的樹葉簌簌打在地上,翻滾幾圈,撲騰著又被風捲走,像在提醒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吸吸鼻子,沒有鼻酸,卻發現兩行溼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原來她的心從沒有停留的打算,才會漂泊成一抹孤魂。
屋裡有她躺著的親人,外面有等著她的人,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要去哪裡了。
“兄妹情深,真是好不感人!”
一聲充滿諷刺意味的冷笑在背後響起,伴著冷笑的是一連串腳步聲靠近,轉過身,果然看見方才奠堂上的男人。
她淡淡道,“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