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來找你也是想知道,安幸然是在怎樣的環境中成長。瞭解後,我會幫他完成心願——”
“你怎麼能這麼傻!他究竟用了什麼方法把你逼迫到如此境地?幸然,你好狠心啊……你絲毫不會顧慮到我嗎?我在你的心中始終都比不上他嗎!”
安流話未說完鏡筱月已經抱頭哀號,此刻的他無助的讓人心疼。安流禁不住來到了鏡的身邊,將他攬入懷中……
果不其然,就在貼上安流肩頭的那瞬間,哀號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安流收緊雙臂,想包容住鏡心中的痛苦和顫抖,卻忍不住和鏡一起落淚。他知道,這抽泣和顫抖不僅在哀悼安幸然的離去,也在哀悼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的關愛,卻依然不能挽救安幸然那顆受傷的心。
安流幽幽嘆道:“安幸然,你無法承擔的重擔大概也包括鏡筱月對你所付出的愛吧。不能回報的愛確實沉重。不怪你薄情,只怪你太善良,不願讓別人承受一切。而接替你的我,一定幫你完成這一切!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你放棄生命,來保護你所愛的人們的心。”
正在兩人相擁時,鏡筱月的侍女婷婷一下子闖了進來,神色緊張道:“鏡主子,趕快讓王爺迴避一下吧,皇上來了!”
安流一聽立馬慌了神,那天只不過和鏡筱月說了幾句話,就被躺了那麼久,今天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怕是怎麼都解釋不清了!而剛才還沉浸在悲傷中的鏡筱月在聽到了婷婷的話之後,立刻恢復成了平時的表情。
“今天真是奇怪,怎麼這個時候就來了?躲是來不及了,若是他有心找人,躲在哪裡也沒用,還是快拿身衣服來換上隨機應變吧!”
安流這邊剛換好衣服坐在桌旁將手撫上琴絃,安成然這邊就推門而入,凌厲的神色在看到屋內的情景後,立刻變的平和——安流坐在桌邊撫琴,鏡筱月遠遠坐在窗邊觀望窗外景色,婷婷則正往香爐中添香料。三人在見到安成然的到來之後,齊齊行禮,安成然則似笑非笑地對著安流道:“幸然怎麼會在鏡妃這裡,可是有事相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成然沒有問鏡筱月,是因為知道以鏡筱月的脾氣,就算是問他,恐怕也得不到想要得答案的。
安流笑笑說:“早知道王兄你要來我就不來了。臣弟今天實在是無聊,便想起來宮中還認識一個鏡妃,於是打算讓鏡妃聽聽我剛練的曲子。”說完還比了比桌上的琴,以示自己所言無虛。
安成然看二人神色均平淡無奇,沒什麼不對勁,覺得自己一下早朝就十萬火急地趕到這裡是討了個沒趣,甩了一下袖子轉身就要離開。而鮮少和安成然有交談的鏡筱月卻發話了:“皇上這個時候來可是有事?”淡淡的口氣不帶一絲情感。
“這到沒有,只是覺得多日未見,早朝歸來順道來看看罷了,既然你們正開心,朕就先離開了。”
安成然有幾分尷尬,因為他也感到自己的謊話並不高明,早朝回中通殿根本不會順路到西月殿的。但急於想送走安成然的幸然自然是不會介懷,只想快快送走他,可是鏡筱月卻又開口了:“那臣就不遠送了,婷婷,送皇上。”用詞恭敬,但逐客之意任是誰都聽的出來的。
安流則暗自揣測:平時鏡筱月對然帝的反感恐怕也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分明是剛才關於安幸然的話,讓鏡筱月發作起來。安成然究竟在這件事中擔任什麼樣的角色呢?
直到婷婷將然帝送出了萍居,鏡筱月這才又開口:“現在,我希望能好好聽你講一講,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只有都和鏡筱月講明白了,因為也只有他才能幫到我了。”安流如是想。
“這都還要從一年多以前講起……”
安流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著。
鏡筱月問:“你找到你的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