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絕,他痛的無法言語,暗地為自已勉力咒罵:失戀而已,怎麼樣?只是心痛而已,怎麼樣?林阿真你已夠該死了,這麼多老婆,還有資格去為女人傷心嗎?對不起這麼多女人了,有什麼資格去傷心。銀兒半點都沒罵錯,他就是隻下賤無恥的癩蛤蟆。
一夜消逝,次日天宇輕飄著迷離小雨,春雨既細又小,濛濛融入空氣中,帶給大地一些露溼,一些滋潤。
收拾下銀兒所帶來的受傷心情,阿真寵愛地捧著寶兒有點冷的臉腮啄了啄,惹的可人兒嬌羞嫣紅俏麗,才輕攏了攏她的風麾笑問:“害怕嗎?”
“不怕。”周濛濛嬌靨綻粉,只覺心與相公貼的極近,害羞又渴望地緩慢抬起雙手,初次親暱輕撫平他的胸上的衣折,聲嫩嗓甜道:“相公在哪裡,哪裡就是寶兒的家。”
“我的寶貝兒……”捧腮的雙掌一摟,緊緊把這個被叛自已家園深情人兒擁入懷裡親吻,待到彼此既將窒息時,這才不舍地放開,嘴角滿足高翹而起,牽著她的手出了帳蓬,閒致朝寨門等待的大隊人馬邁入。
江南蕩平,座座軍寨相依相靠,民政之事也有專人辦事,所有事情劃上了句號。
此次南下,他有失有得,或許人生本就是這樣子,是你的總該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勉強也枉然。
伴著王可姑起程吆喝聲落地,揚蹄的雪豹們孔武的雙肩溼漉,當那輛豪華馬車駛向大理飛轉時,阿真毅然把腦中所有關於殷銀的記憶統統拋棄。他不知道殷銀已恢復了記憶,更不知道殷銀痛苦自縊,當然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少女,以及一個專為他而設的陰謀。
永曆次年,理、遼伐周,夏周大軍敗於上江,繼兩廣、兩浙後,江南最終被大理鯨吞。此事傳出,海內震盪。夏周之春不暖反寒,版圖劇急縮小於次,江南糧倉丟失,強狼又不退,周皇無奈只得加重賦稅,聞不見哀聲載道百姓嚎啕,信誓站住最後的腳跟。
同年四月,春訊來臨,春雨連綿,忙應付南北狼虎的周朝未顧及冰解,於至數處河道江口決潰。面對日益累重賦稅的百姓已是艱難萬份,又突遇大災,夏周亂了,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到處可見橫屍陳屍,隨處可聞哀嚎悲鳴。
同年五月,湯伊終於奏請下災銀。然而,眼見夏周如此大潰,諸直隸重吏們一面上奏謝恩,另一面卻大力中飽私囊,為官一場,圖的是什麼?夏周走到這一步,時日不多了,現在不拿更待何時?
同年六月,已是吃不飽的百姓們連僅剩的那件破襖子也被搜刮盡了,壯年盡數被強徵修堤,因吃不飽沒力氣槓石,於至砸死、壓死、淹死數之難盡,各遊口每日焚燒死屍高達千具。湯伊懇求震災之銀,本是救黎民於水火,讓他萬萬沒有想到,此做法卻加速了夏周死亡。
同年七月,面對潰乏的國力,北境兵馬處於心慌及半飽之中,無糧縱就是神仙也沒辦法,何況何師道只是區區的凡胎。最終金遼突破渭山、痿道、汾水長驅直入,先後攻陷了隆德、汾州、大名等地,殺戮周朝官吏,擄獲百姓、搶奪金帛,大軍過處只留下幾座空城和一片焦土。
同年八月,早饞紅眼的西夏,急發兩封稱臣求詔,還未等大理與金遼回覆,已是迫不及待出兵攻打延安、慶州、蘭州。夏周江山滿目瘡痍,八百餘年的天朝陷入了生死攸關之境。
同年十月,金陵譁變,八百年夏周宣佈土崩瓦解,除少數逃脫的皇族貴族,一干官員家眷、皇族、宗族皆貶為奴僕,湯芷蘭因有蔚藍大郡主之令,得以逃過了一劫,單獨被囚於昔日阿真宅邸。同日,藍倪兒八百里加急南下。
南北硝煙燻燃了一年,耶律緒保終於如願拔掉了八百年夏周這顆大樹。與南北相比,西南方向這些日子也沒閒著。
這一年四月,阿真從江南迴了大理,來到家門口迎接他的就是婷兒臨盆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