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將‘兵權’交給任方,就等於將生殺大權一併交給了任方。
任方若是有什麼歹心,最危險的就是魚禾一行。
魚禾一行可是亡命之徒,任方卻是平夷縣的縣宰,他宰殺一群亡命之徒,那是名正言順。
魚禾笑眯眯的道:“我既然開口了,自然願意把人交給你。縣宰若是想做點什麼的話,剛好可以趁此良機。”
任方瞧著魚禾那笑眯眯的神情,有點瘮得慌,他心裡打了一個哆嗦,乾笑道:“我什麼也沒想,什麼也不會做……”
魚禾流露出那種神情,明顯是吃定他了。
魚禾敢把人交給他,必然有反制的手段,他要是趁機做點什麼的話,肯定會被魚禾反手製住,然後生吞活剝了他。
魚禾一臉感慨的道:“那還真是遺憾啊。”
任方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覺得魚禾九成九在給他下套,還好他聰明,沒有上套。
“魚主記覺得,什麼時候動手最合適?”
任方生怕魚禾繼續給他下套,趕忙轉移話題。
魚禾心裡早有定計,所以聽到了任方的話,並沒有思量,直言道:“等到農家寨的祭司回來以後,我們就動手。”
任方意外的道:“為何要等農家寨的祭司,我們做事還需要她准許?”
魚禾解釋道:“農祭司人在句町,她會幫我們帶回句町的訊息。我們需要根據句町人的反應,調整動手的輕重。
句町人若是派遣大軍來襲,那我們下手就得重一些。
我們必須趕在句町人抵達平夷之前,籌措出足夠安置難民的糧食。”
任方分析了一番魚禾的話,“你是說句町人有可能會將難民驅趕到別處?”
魚禾點著頭道:“平夷縣若是能安置那些難民,句町人自然不會多說。平夷縣若是安置不了那些難民,句町人為了避免難民聚眾鬧事,當然會派人將他們驅趕出平夷。”
任方面色凝重的點頭道:“那確實該透過句町人的反應來調整動手的輕重。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外人欺辱我漢家百姓。”
魚禾一臉嘲諷的道:“如今欺負漢家百姓的,可是漢家官員。”
任方臉色一紅,“朝中官員繁雜,難免有一些濫竽充數的……”
“行了……”
魚禾不等任方把話說完,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就別給朝廷臉上貼金了。朝廷如今是什麼德行,你心裡很清楚。
你是朝廷的官員,維護朝廷是應該的。
但我不是朝廷的官員,沒理由為他們找遮羞布。
農祭司估摸著這兩天就到,難民們也是在這兩日到。
我可以先將人給你,讓你在城外搭設粥棚,以及落腳的窩棚。
等到難民到了,先給他們一口粥喝,再給他們一個落腳的地方,免得他們鬧事。
等安置下難民,我們再動手。”
任方對魚禾抨擊朝廷的話有些羞愧,對於魚禾提出安置難民的事情,卻十分贊同。
任方點頭道:“後日就是殷正,我漢家百姓到了我任方治下,我任方理應給他們一頓飽飯。”
魚禾吩咐了巴山一聲,讓巴山跟著任方,方便任方調遣校場裡的那些夜郎漢子。
任方帶著巴山出了魚禾的屋舍,直奔校場而去。
難民的安置問題,是頭等大事,一刻也不能等。
魚禾在任方走了以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此次他藉著任方的准許,向曹、張、牆三家動手,等到三家覆滅以後,任方也就變成跟他們一樣的罪人了。
任方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暗坑了任方一把,心裡覺得挺對不起任方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