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的速度很快,奪金的過程都沒有超過十二個時辰。
等到馮茂得到訊息的時候,一眾人已經出了巴郡,進入了南陽郡。
當然,那都是幾日後的事情了。
魚禾將人派出去奪金,只是一步閒棋,成了固然值得高興,不成魚禾也不會氣餒,所以魚禾並沒有太在意奪金的事情。
跟奪金的事情比起來,魚禾更在乎高丘攻打平夷的事情。
因為高丘已經出了大婁山,馬上就要進入到平夷,高丘攻打平夷的戰事也迫在眉睫。
魚禾倒是不擔心虎營的將士會敗。
虎營將士佔據著絕對的地利優勢,又有他做內應,想輸很難。
魚禾真正在乎的是高丘,在他眼裡,高丘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高丘看著很高冷,其實是個話癆。
高丘看似冷冰冰的,實際上是一個熱心腸。
從高丘主動找到他,將楊尋那個小傢伙託付給他就不難看出這一點。
他和高丘並不是什麼生死大敵,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恨,更不牽扯什麼民族大義。
雙方之所以會開戰,無非是各為其主罷了。
高丘為的是新帝王莽,也有可能是平蠻將軍馮茂。
魚禾為的是他自己。
雙方之間並沒有必須殺死對方的理由。
所以高丘這個人若是能招降,魚禾還是願意招降的。
從魚禾跟高丘的談話看,高丘有充足的不投降的理由,魚禾想招降高丘會很難。
魚禾思量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繞開高丘不願意投降的理由,讓高丘歸降。
只是思量了一夜,也沒思量出什麼辦法。
天明的時候,魚禾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道道熱氣,斷斷續續的噴在魚禾臉上,魚禾皺著眉頭睜開眼,就看到楊尋趴在他的床邊,呆呆的看著他。
魚禾下意識的嘀咕,“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帳篷裡?”
楊尋撓撓頭,疑惑的道:“不是您問校尉討要我過來伺候您嗎?”
“我身邊又不……”
魚禾很想說自己身邊不缺人伺候,只是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昨夜高丘確實將楊尋託付給了他,他也答應了收留楊尋。
“我身邊缺一個牽馬的,以後你就負責幫我牽馬。”
魚禾隨口敷衍了一句,側過頭繼續睡。
楊尋狐疑的道:“您身邊不是有巴山大兄幫您牽馬嗎?”
“我嫌他牽不乾淨。”
“馬怎麼牽乾淨?!”
“我嫌他牽著馬不讓馬吃草。”
“牽著馬趕路的時候,當然不能讓馬吃草了。馬一吃草就不願意趕路了。”
魚禾被人擾了睡意,噌的一下坐起身,怒道:“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牽馬,我準備在你幫我牽馬的時候一邊用馬鞭抽馬、一邊用馬鞭抽你,行不行?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在帳篷口待著,不然我現在就抽你。”
楊尋被魚禾突然爆發出的怒意嚇了一跳,他在魚禾咆哮聲中縮了縮脖子,乖巧的離開了魚禾的帳篷。
走到了帳篷口,他遲疑了一下,小聲的道:“伙伕們正在燒飯,吃過以後就要拔營起程,您可別起晚了。起晚了繡衣執法會抽鞭子的。”
魚禾瞪著眼睛,大聲咆哮,“我又不是你們軍伍中人,軍伍中的規矩還管不到我頭上。”
楊尋被魚禾的吼聲嚇的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再捋魚禾虎鬚,他快速出了帳篷,規規矩矩的站在帳篷口守著。
只是他的心性並沒有他的身子那麼安穩,他站在帳篷口,會時不時的探出腦袋往帳篷裡面瞧。
魚禾的六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