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到絕路上去,我們也得眼睜睜的看著?孝順是好事,但不能愚孝。”
任舒覺得魚禾說的在理,他眉頭一皺,心裡糾結了起來。
魚禾丟下了獨自糾結的任舒,抱了一罈子酒,找了一個能看到曹、張、牆三家府邸的地方獨飲了起來。
任舒送酒,是一個訊號。
是任方告訴魚禾,他已經對縣裡大戶們動手的訊號。
依照任方的心思,他準備對縣裡的幾個有劣跡的大戶動手,他們有劣跡,該遭難。他們族中青壯少,抵抗力度也小,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傷亡。
但魚禾已經提前吩咐過農老寨主了,農老寨主也私底下吩咐過那些夜郎漢子了。
所以一切註定不會依照任方的心思發展。
任方帶著夜郎漢子出了衙門之後,為了方便行事,選擇了兵分四路。
任方親自帶著一路,殺向了縣城裡一個姓巴的大戶。
夜郎漢子當中的幾個小頭目,帶著人,去找其他幾戶。
為了讓夜郎漢子聽從他的命令,他還特地將農老寨主帶在身邊,藉著農老寨主的嘴,發號施令。
只是那些夜郎漢子脫離了他的目光以後,立馬奔向了曹、張、牆三家。
早就守在三家府邸前等候的六盤水義軍跟他們碰頭以後,果斷接手了指揮權。
六盤水義軍率領著夜郎漢子,快速的突破了曹、張、牆三家的門戶,根本沒給他們一點兒反應的機會。
進門以後就是一通亂殺。
三家家主還沒有召集齊族裡的青壯,他們就已經殺到了三家後堂。
三家家主原以為前有上萬難民圍城,後有句町人將至,魚禾會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動作。
卻沒料到魚禾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選擇對他們三家動手。
而且一動手就是雷霆掃穴。
火光從三家府邸所在的位置升起。
正帶著人準備攻破巴宅門戶的任方,看到了三處升起火光的地方,先是一愣,隨後就怒了。
他意識到自己被魚禾利用了,被魚禾當槍使了。
他果斷放棄了攻破巴宅,臭罵了農老寨主一頓後,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趕到了草穀場。
抵達草穀場以後,看到了魚禾坐在一堆乾草上,悠然的品著自己送的酒,任方心中的怒火更勝。
“姓魚的!你耍我?!”
任方逼到了魚禾身前,憤怒的咆哮了一聲。
魚禾放下了手裡的酒罈子,笑呵呵的道:“縣宰深夜前來,是打算跟我們一起慶功?”
任方咬牙切齒的道:“你在跟我裝傻?你利用我……”
任方話說了一半,就被魚禾粗暴的打斷。
魚禾幽幽的道:“縣宰,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講。”
說完這話,魚禾還示意任方看一看背後。
任方猛然回頭,就看到了草穀場上載歌載舞的場面早以停下了,數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他。
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他找魚禾興師問罪,絕對是一個錯誤。
平夷,如今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
它是一個講拳頭的地方。
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毫無疑問,魚禾父子是平夷縣內拳頭最大的。
任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神情,憋屈的道:“我喝多了……”
魚禾哈哈一笑,對著草穀場內的其他人大叫道:“縣宰喝多了,還不忘過來為兄弟們慶功,兄弟們可別辜負了縣宰一片苦心。
接著唱曲,接著舞。”
六盤水義軍們高呼了一聲,又載歌載舞了起來。
任方帶來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