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
景尚是拿錢不要命。
赤眉軍的話,就得看人。
遇見了好的赤眉軍將領,要錢要糧,不傷人。
遇見了壞的赤眉軍將領,要錢要糧還殺人。
一些殘暴的,甚至連你家祖墳都會刨了。
後世人經常將三國時期的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等當成盜墓賊的祖宗,實則不然。
赤眉軍才是盜墓賊的祖宗。
後世所說的卸嶺力士,就源於赤眉軍。
歷史上記載,赤眉軍攻入關中以後,掘了漢室不少陵墓,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呂后陵墓。
據說掘開呂后陵墓的時候,呂后的屍骸還栩栩如生,於是就有喪心病狂的……
雖說只是個傳聞,但傳聞能傳到這種地步,足可見赤眉軍中喪心病狂的傢伙到底有多喪心病狂。
也正是因為如此,徐州的讀書人和豪強被折騰的生不如死。
楊音和謝祿一合計,藉著跟逢安有點交情的緣故,用蠻夷換徐州的讀書人和識字的豪強子弟。
十個蠻夷換一個讀書人。
生意做的還挺大,從最開始一船一船的換,到現在已經變成了十船十船的換。
交趾三郡的識字的人已經破萬。
其中有上百人學識還不錯,已經被馬餘許可,納入了學宮,充任了學宮的教習。
其中一部分教習在學宮內傳授一些識字的人更高深的學問。
另一部分人奔走在各縣,正在瘋狂掃盲。
很難相信,交趾三郡是魚禾治下最窮苦、最野蠻的地方,但卻也是讀書人最多,且教育質量最高的地方。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楊音和謝祿。
言歸正傳。
雖然馬餘聽出了魚禾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還是笑著應下了此事,“那臣就厚顏,以臥榻之軀,為主公執掌一軍。”
馬餘這一聲‘臣’,聽的魚禾心裡格外舒坦。
馬餘都稱臣了,馬員這個傢伙還會遠嗎?
“那就有勞將軍了。”
魚禾笑著道。
馬餘謙遜道:“不敢不敢,為主公分憂,是臣的本分。只是臣受楊太守和謝太守之託,尚掌交趾三郡文脈,有點脫不開身。
臣有一弟,有些不成器,蹉跎十數年,也只做了一個連率。
在領兵方面還算有幾分心得,臣向舉薦他代替臣,主公以為如何?”
馬員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一陣刺啦咧嘴。
過分了啊!過分了!
三十好幾,做到一郡連率,已經很了不起了。
連率那就是太守。
太守懂不懂,封疆大吏?!
馬員心裡有無數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他三十好幾,做到一郡太守,確實不錯。
但跟眼前這兩位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兄長馬餘,三十好幾的時候就是揚州牧。
官職比他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魚禾那廝更不用多說,才剛剛臨近弱冠,就已經坐擁兩州半疆域,成為了一個霸主。
他根本沒辦法跟人比。
所以眼前這兩位,還真有資格說一聲他不成器。
他不服也不行。
魚禾聽出了馬餘話裡的深意,笑眯眯的道:“將軍舉賢不避親,甚好。那就依將軍所言,勉強一用。”
馬餘笑著點點頭。
馬員當場炸了。
什麼叫勉強一用?
我,馬員,數十萬、上百萬的百姓都管得過來。
我,馬員,數萬兵馬也領過,甚至還領著他們打過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