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史君侯也惦記著那筆錢財嗎?為何不見史君侯動手,反而借船給了馮茂?”
魚禾哭笑不得的道:“史君侯只要不傻,肯定不會在巴郡動手。一旦動手,就等於逼馮茂翻臉。雖說史君侯的官爵比馮茂高,但馮茂手裡掌著兵馬,馮茂真要是翻臉了,史君侯也討不到好。
所以史君侯即便是要動手,也會等到馮茂的錢財運出巴郡以後。
準確的說是運出益州。
只要馮茂的錢財運出益州,再出什麼意外,就跟史君侯無關了。”
馮英沉吟著道:“你是說史君侯會派人在益州外劫金?”
魚禾搖頭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馮英仔細的盯著魚禾,感嘆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人,鬼精鬼精的,怎麼馮茂、史君侯幾個人的心思都瞞不過你。
老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別說是去猜測將軍、州牧的心思了,就是站在他們面前,也不敢抬起頭。”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程氏暗子程延壽。”
魚禾笑答。
馮英不屑的撇著嘴,“老朽總覺得你的身份沒那麼簡單。”
魚禾笑問,“我的身份有那麼重要嗎?你有時間關注我,還不如多關注關注就都郡的情況。”
馮英哼了一聲道:“老朽治下的就都郡,不敢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也算是一方良土。老朽即便是不在郡內,郡內的百姓也不會有事。”
魚禾意味深長的道:“現在是一方良土,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馮英不以為然的道:“馮茂既然跟史君侯對上了,那他的日子就長久不了。要是真的如你所說,史君侯隨後會動馮茂的錢財,那麼在動了馮茂的錢財以後,史君侯一定會出手扳倒馮茂。
馮茂一除,益州上下又會回到以前的日子。
老朽治下的就都郡,依舊是一方良土。”
魚禾笑眯眯的道:“句町、滇國不除,常安城裡的那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馮茂倒下了以後,那位肯定還會派遣其他人到此。
那位雖然雄心萬丈,但看人的眼光差了點。
他看錯了馮茂,也會看錯其他人。
到時候派到益州的人,恐怕跟馮茂不相上下。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馮英惡狠狠的瞪了魚禾一眼,“妄議陛下,你不想活了?!”
魚禾淡然一笑,沒有再多言。
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了,信不信就看馮英自己了。
“程氏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個膽大妄言的小子?”
馮英雖然兇了魚禾一番,但並沒有真的治魚禾妄議王莽的罪過。
馮英獨自叨咕了許久以後,長長的一嘆,“可惜了那些民脂民膏了,原本可以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如今卻成了惡人們的私藏。
偏偏老朽還奈何不了那些惡人。
不僅如此,老朽還得混跡在惡人們當中,看惡人們臉色。”
馮英看向魚禾,“你說說,真的就沒有辦法在那些錢財被運送出巴郡之前,將他們劫下嗎?”
魚禾笑而不語。
他總不能告訴馮英有辦法,而且他已經在做了。
馮英見魚禾不說話,甩著袖子起身,“罷了罷了,跟你小子說話也不利索了。老朽之所以一直往你小子的住處跑,就是因為你小子說話利索,就是因為你小子跟馮茂、史君侯等人不同。
如今你小子也學會了藏著掖著了。
老朽就不多留了。”
說完這話,馮英起身就走。
巴郡的空氣太濁,江州城內幾乎是全員惡人。
馮英一個好人混跡在其中,始終覺得有些格格不入,跟其他人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