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方聽完這話,便明白了魚禾的心思。
魚禾只信得過自己,信不過旁人。
他只願意將自己的性命拿在手裡,而不是交給別人。
任方瞭解了魚禾的心思以後,就不再跟魚禾談論這個話題,他微微坐直了,盯著魚禾,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道:“你要招攬那些夜郎人,找我是為了給他們延長服役的時間?”
魚禾搖頭,“我想請縣宰將他們徵為縣卒。”
任方一愣,一臉愕然的道:“那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怎麼辦?”
衙門裡縣卒的數量是固定的,魚禾一行人如今以縣卒的身份居住在衙門裡,佔據了一大半縣卒的名額。
若是夜郎人擠進來,超過一定數目的話,那魚禾一行就得讓出一部分名額。
即便是名額上可以做手腳,可口糧方面卻沒辦法做手腳。
如今平夷縣每一年要供給句町人一萬匹布,衙門從百姓們手裡徵收的大部分糧食,最後都會換成布匹。
剩餘的錢糧數量有限,養不了那麼多人。
除非黑下心去搜刮百姓。
但任方絕對不會允許魚禾一行人去搜刮百姓的。
任方相信,魚禾知道自己不會讓他們去搜刮百姓的,所以任方才有此一問。
“我手底下的人,自然不用你管。我會妥善安排他們的,不會花費衙門裡的錢糧。”
“你準備讓他們去做什麼?”
任方好奇的問了一句。
魚禾一行雖然只有六十一人,可他們卻是兵甲齊備的騎卒。
實力不容小遜。
別看平夷縣人口數萬,魚禾一行肆虐起來的話,也只有三大豪族攜手,才能抵擋得住。
這一夥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任方才能安心。
放出去了,看不見摸不著,任方不放心。
魚禾笑眯眯的道:“縣宰打算管到我們頭上?”
任方一臉尷尬,他哪敢管到魚禾一行頭上,他只是小心的提防著,“我就隨口一問……隨口一問……”
魚禾又道:“那夜郎人成為縣卒的事情,縣宰準還是不準?”
任方遲疑道:“準倒是能準,只是夜郎人不比我們漢人,他們若是充任全部縣卒的話,縣裡的人恐怕會牴觸。
派遣他們去處理案子的話,恐怕會和其他人起衝突。
所以你必須留下一部分自己的人,和夜郎人一起充任縣卒。”
魚禾笑道:“此事縣宰不必擔心,我們安排人手,管束夜郎人的。”
任方痛快的道:“如此就好,回頭你將姓名報上來,我用印。”
商定了此事,魚禾也沒有在衙門的正堂久留,躬身施禮後,退出了正堂。
回到了自己的屋舍以後,魚禾就吩咐巴山跑了一趟草穀場,將那些夜郎漢子的姓名統計了一番,報給了任方。
任方拿到了名單以後,立馬用印,親自送到了魚禾房裡。
夜郎漢子們,就這樣不知不覺間,成了平夷縣的縣卒。
雖然夜郎的漢子如今仍舊在招募中,但是他們的身份,魚禾已經給定下了。
有了夜郎漢子加入,許多在衙門裡做事的六盤水義軍兄弟就能抽出身,去做其他的事情。
最初加入到六盤水義軍的夜郎漢子,有十三人。
他們進入到了衙門裡,充任了縣卒以後,便有十三個六盤水義軍兄弟退出了衙門。
魚禾將他們分別安排到了鏢行、腳店、貨鋪、布坊、葛府。
鏢行、葛府、布坊、貨鋪,有了六盤水義軍兄弟們加入,逐漸的走上了正規。
最先走上正軌的是布坊。
布坊裡的女子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