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盤水義軍中的巴蜀人,有家難回,縱然思鄉,也只能往西哀嘆。
六盤水義軍中的夜郎人,對春節的認識並沒有那麼深,加上他們的家人就在身邊,他們隨時可以跟家人團聚,所以不在乎這些。
最重要的是,夜郎人習慣了載歌載舞,弄一場大型的聯歡會,他們應該會很喜歡。
藉著夜郎人樂觀的情緒,應該能沖淡一些巴蜀人的思鄉之情。
巴蜀人暫時失去了親情,就只能用友情……或者愛情彌補。
之前管理城外布坊的人不是說了嘛。
巴蜀人當中,以及有人跟城外布坊的女子勾搭在了一起,估摸著應該已經有人懷上崽兒了。
趁著聯歡會的時候,將他們聚在一起,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那也不錯。
心裡有了定計,魚禾招呼了一聲守在門口的巴山,“巴山,你去一趟城外布坊,讓布坊裡的管事明日到我這裡來一趟。”
巴山憨憨的應答了一聲,離開了魚禾屋舍前。
巴山前腳剛走,劉川抱著一卷竹簡,憂心忡忡的出現在了魚禾面前,一見面,沒有寒暄,開門見山的道:“少主,老朽怎麼覺得您被任方給騙了。
城裡的無主之宅、城外的無主之地,您想要的話,直接從衙門裡拿就好了,幹嘛要從任方手裡買?”
魚禾坐在床塌前,笑著道:“我如今身在衙門,充任著門下五吏,確實可以直接拿城裡的無主之宅、城外的無主之地。
只是我們要那些無主之地、無主之宅,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夜郎人。
我們在平夷縣待不下去了了,可以隨時離開。
可那些夜郎人已經紮根到了平夷縣。
並且準備融入平夷縣。
我們若是直接從衙門裡拿無主之地和無主之宅安置他們,等我們走了,任方難保不會翻舊賬。
到時候任方收回了那些地方,夜郎人恐怕要怨恨死我們。
夜郎人已經獻給我們一座金礦了,我們不能為了省一點錢財,就害他們。”
劉川聽完了魚禾的解釋,皺著眉頭,不解的道:“就算我們出錢拿下那些無主之地和無主之宅,我們走了以後,任方同樣可以翻舊賬。”
魚禾搖頭一笑,“咱們這位縣宰,多少還是講點規矩的。雖然不是個君子,但是卻喜歡遵守君子之間的規矩。
所以只要我們跟他達成了公平交易,他應當不會翻舊賬。
再者說,我們付出的極大的代價,幫夜郎人換來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任方以後要收回去,夜郎人也不該怨恨我們,而是該怨恨任方。”
劉川點著頭,有點明白了魚禾的心思,他疑問道:“少主走的時候,不打算帶那些夜郎的漢子離開?”
“怎麼會……”
魚禾好笑的道:“我們費了那麼大勁,把夜郎漢子納入到六盤水義軍當中,有費心費力的操練他們,怎麼可能u帶著他們。”
劉川嘟囔著道:“您費心費力的安置那些夜郎人,那些夜郎人一旦在平夷縣內落腳,還肯跟著我們離開?”
魚禾盯著劉川,語重心長的道:“不把人家眷安頓好了,人家如何跟著你出生入死?唯有讓他們看到他們的家人安居樂業,他們才願意為了保護這份安樂,跟著我們出生入死。”
劉川辯解道:“我們一旦離開平夷,就沒人能保護他們的家人安居樂業了。”
魚禾瞪了劉川一眼,“你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他們?”
劉川見魚禾有些惱怒,尷尬的道:“老朽也是想替少主考慮周全。”
魚禾冷哼一聲,“他們住進了平夷城,任方就有責任保他們周全。再說了,加入我們的夜郎漢子不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