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町人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任方咬著牙道:“可你佔著衙門,也充任著衙門裡的司職。”
魚禾道:“所以我會保他們周全,縣裡出了什麼命案,我會派人去查,有土匪流寇出沒,我也會派人去剿滅。
我充任著衙門裡的司職,自然會遵循司職行事。
我可從沒聽過,在衙門裡充任司職,還要用自己的私產,去貼補衙門治下的百姓。
若是衙門裡有這條規矩,我想,坐在縣宰位置上的,恐怕就不是你了,而是縣裡的大戶。”
任方握起了拳頭,盯著魚禾道:“你應該不希望句町人親自趕到平夷來討要那一萬匹布吧?”
魚禾突然覺得任方有點幼稚,他第一次直呼任方的姓名,“任方,打秋風不是這麼打的。你想讓我幫平夷的百姓減負,可以。
我不僅能幫他們減負,我還能幫他們致富。
我甚至可以將平夷發展成西南第一富縣。
但他們必須承認我的統治,必須向我繳納稅賦。
必須承認,我的話在平夷代表著一切。
你覺得,他們能嗎?”
任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他可以將平夷縣的稅賦,暗中交給魚禾,藉此得到魚禾的庇佑。
但是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向平夷所有人宣佈,從今以後,平夷縣的稅賦只繳納給魚禾,平夷縣上下只聽魚禾的。
他真要那麼做了,那就代表著平夷縣自立了。
從此以後以魚禾為王。
任方還沒那麼瘋狂,他不可能讓人在平夷縣自立,更不可能奉魚禾為王。
“有付出,才有回報。”
“可你收留那些老弱婦孺,收留那些孤兒,也沒有讓他們回報……”
“現在不讓他們回報,不代表以後不讓他們回報。我現在在他們身上付出的精力、錢財,他們以後會千百倍的給我賺回來。”
“……”
“再過一些日子就是殷正,過了殷正就是向句町人交納一萬匹布的時候。衙門裡存的布匹,如今不足一千匹。我就算將百姓們家裡搬空了,也不一定能湊出九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