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眉頭一挑,看向了他。
不等魚禾開口。
任方趕忙上前,陪著笑臉對魚禾道:“小郎君不必生氣,他們是山裡的蠻人,就是那個性子,沒什麼壞心思。”
任方真怕那個圍著庫皮裙的漢子惹惱了魚禾,逼的魚禾行兇。
魚禾側頭看向任方,疑問道:“認識?”
任方微微點頭,“他們也算是我平夷縣治下的百姓,只是跟其他的百姓有所不同。”
魚禾盯著任方靜等下文,就聽任方繼續道:“前漢多次征討他們古國,成帝年間,牂柯太守陳立斬了他們最後一個王,句町人佔據了他們的屬縣,他們被迫遷移到了平夷。
在句町人和我們雙重打壓下,他們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他們在我治下,還算溫順,並沒有鬧出過什麼事端,遇到了徵召,也會毫不猶豫的派人過來。
事實上他們躲在山林裡,我們找都找不到他們,他們要是逃避徵召,我也無可奈何。”
魚禾聽出了任方言語中的幾個關鍵字,忍不住開口道:“他們是夜郎人?”
前漢成帝年間,牂柯太守陳立斬殺了夜郎古國最後一個夜郎王興,夜郎就此滅國。
魚禾看過這段歷史,所以在任方提到前漢成帝和陳立的時候,立馬猜倒他們是夜郎人。
看到了夜郎人,魚禾就想到了夜郎自大的故事。
那是一個可愛又可悲的故事。
很多人在藉著它諷刺別人的時候,自己卻走入到了其中。
比如以天朝上邦自居,卻閉關鎖國,不知世界之大,不知世界發展,最後被人痛擊的清朝。
“是夜郎人,不過他們現在不以夜郎人自居。”
任方點著頭回應著魚禾的話。
“喂,那小不點,問你話呢。”
圍著虎皮裙的漢子見魚禾不搭理他,就大聲嚷嚷著。
任方嘴角抽搐了一下。
見過作死的,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吼誰?
亡命之賊。
兵甲齊全的亡命之賊。
別看你們比他們壯,真要幹起來,人家能把你們按在地上捶。
魚禾眉頭一挑,緩步上前,走到了圍著虎皮裙的漢子面前,仰著頭盯著他,“我勉強算是一個主事的。”
圍著虎皮裙的漢子低頭瞥了魚禾一眼,不滿的道:“我不習慣低著頭跟人說話。”
任方聽到這話,捂著臉離開了。
他覺得圍著虎皮裙的漢子沒救了。
魚禾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你可以趴著。”
圍著虎皮裙的漢子哼了一聲,“我趴下也比你高。”
魚禾臉上的笑意更濃,“大個子,你知不知道衙門徵召你們入城做什麼?”
圍著虎皮裙的漢子大大咧咧的道:“做什麼都行,只要管飯、管飽。”
此話一出,他身後其他的漢子紛紛叫嚷著響應。
魚禾笑著道:“衙門徵召,自然管飯,而且管飽。我剛好管這件事。衙門此次徵召你們入城,是為了修繕道路。
一會兒我讓人先找個地方讓你們歇下,明日開始做事。”
圍著虎皮裙的漢子聽到魚禾這話,遲疑了一下,問道:“今天不做事,那管飯嗎?”
魚禾點頭道:“管!”
圍著虎皮裙的漢子點點頭,“那就好……”
隨後他便去跟他們寨子裡的族人商量。
魚禾招了招手,一個六盤水義軍兄弟出現在魚禾身邊,魚禾吩咐道:“給他們找個地方先住下,明日將他們分成四波,讓他們去城外搬石頭,搬到城門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