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呼著大王,但臉上毫無恭敬的神色。
魚禾聽著還十分刺耳。
“我們也算是舊識,你何必如此譏諷我?”
魚禾覺得,馮英稱呼他一聲大王,就是在譏諷他。
他雖然佔據一縣之地,手握十數萬人。
但是在馮英面前還不夠看。
人家握著一郡,手底下可是有十幾個縣,百萬人。
馮英面無表情的道:“不敢……”
魚禾皺眉,“在我的印象裡,你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馮英站在原地,沒有言語。
魚禾果斷閉上了嘴。
馮英既然不願意跟他親近,他也不會湊上去自討沒趣。
魚禾走到了春滿園中間的石桌上坐下。
劉川吩咐人上了一桌酒菜。
魚禾就坐在桌前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全然沒有再搭理馮英。
馮英見此,就明白他剛才的冷落招惹到了魚禾,魚禾也開始冷落起了他。
他是帶著任務來的。
魚禾可以隨意消磨時間,但是他不能。
馮英在魚禾喝了一壺酒,準備喝第二壺的時候,艱難開口,“魚大王,馮某此次入平夷,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
魚禾瞥了馮英一眼,沒說話。
馮英尷尬的道:“馮某是奉史州牧之命,前來跟魚大王交涉的。”
魚禾放下了酒壺,扔下了筷子,好笑的道:“朝廷中人,也會跟反賊交涉?”
馮英老臉一紅,有些羞愧。
他也是有風骨的人,若不是史熊強逼,他怎麼可能跑到平夷來跟魚禾交涉,被魚禾羞辱。
馮英假裝沒有聽到魚禾的羞辱,自顧自的道:“史州牧此前在江州縣,並沒有發現魚大王的身份,招待的有些不周,所以派遣馮某攜帶了一些重禮相贈,希望魚大王不要嫌棄。
史州牧聽聞平蠻將軍馮茂得罪了魚大王,所以願意幫魚大王除去馮茂。”
魚禾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致的道:“一州州牧,居然會幫我一個反賊除去心腹大患?這倒是稀奇。你馮英素來孤高,為何會眼睜睜的看著史熊胡來?”
馮英板起臉,迎著的目光,不卑不亢的道:“史州牧此舉,自有他的道理。”
魚禾樂了,笑著道:“能有什麼道理,無非就是他想獨吞在巴蜀等地斂的錢財。但是馮茂卻不答應,還提前派人送走了自己的那一部分。
史熊心有不甘,就想借機將馮茂在巴蜀斂財的事情揭發,然後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馮茂頭上,讓馮茂幫他頂罪,他好繼續逍遙法外。
所以除去馮茂,本就是史熊要做的事情。
他派你過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趁機再撈一筆。”
馮英驚愕的看著魚禾。
他知道魚禾聰明,但他也沒想到魚禾僅憑他的隻字片語,就猜測出了其中所有的門道。
魚禾沒有在意馮茂驚愕的神色,他繼續道:“他想讓你拿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錢,換我從馮茂手裡擷取的重金。他想的可真美。”
馮英沉聲道:“那些錢財可是民脂民膏。”
魚禾不屑的道:“它們就算是民心,與我何干?是我搜刮的,還是我豪奪的?”
馮英被懟的有些說不出話,臉色漲的通紅。
片刻過後,馮英咬牙道:“史州牧說了,你要是願意將那些錢財還回去,他願意將其中一半用於百姓生計。”
魚禾有些好笑的看著馮英道:“這話明顯是為了騙你這個大清官幫他奔走,跟你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馮英忍不住質問道:“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巴蜀等地的百姓易子而食?”
魚禾一瞬間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