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部信長,文久元年……&rdo;
刀鐔上鐫有製作者姓名和年代,宮崎屻一壁端詳一壁緩聲贊:&ldo;桑桑這刀真是好東西!&rdo;
桑湉平靜回:&ldo;我只是覺得它用著很趁手。&rdo;
&ldo;呵,&rdo;宮崎屻輕笑:&ldo;這麼好的刀,不趁手才怪。&rdo;又問:&ldo;不是你自己買的吧?&rdo;
桑湉說:&ldo;是星野老師送我防身的。&rdo;
宮崎屻咂咂舌:&ldo;他倒是捨得……可他就不擔心你會防衛過當嗎?&rdo;
還刀入鞘,他忽一徑霸道起來:&ldo;刀是大凶之器,脅差刀,更是武士們用來切腹的。以後不許你帶這玩意了‐‐不吉利!&rdo;
桑湉默了默,視線落在澄泥燒制的知足茶寵上,再開口她低低豆沙喉,含一縷彷彿烈日灼心的倦恚:&ldo;不帶著它,我會害怕……&rdo;是啊,她怎麼可能不怕呢?
又有誰能全然無懼畏?
她那麼努力的想變強,亦無非是對抗她的怕。比如怕自己與一幫男人穿行於蒼茫大海間,突遇不測力有不逮束手無策。比如怕置身命運有違她意願的裹挾,她不能寧為玉碎也不瓦全……
承認這一點並不丟人。
&ldo;所以老師送了我這把刀。當然他知道我有分寸,不會輕易動用它。&rdo;
宮崎屻也沉默了,隔一會兒,方溫聲道:&ldo;你是女孩子,幹嘛這麼拚?你難道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喜歡你的人,他會為你做任何事……&rdo;
桑湉莫名煩躁起來,不耐地打斷他:&ldo;我不要別人為我做任何事!&rdo;
眉心擰起一道小小川字紋,她像任性的孩子發脾氣。
&ldo;是不是你們日本男人都這樣?覺得女孩子只要會做料理會持家就行?頂好一成年就嫁個男人讓男人養,每天俯首恭送男人出門、晚上俯首恭迎男人進門,嘴裡說著&l;您辛苦了&r;,發現男人鬼混嫖|妓也睜一眼閉一眼!&rdo;
這一手地圖炮打得……
宮崎屻卻不以為忤,反倒愈柔和地望住她。
桑湉深深吸口氣,雙手交疊著撐住額頭:&ldo;對不起,我失禮了……&rdo;
她冷靜自持了十整年,即便厲桀剛出事那會兒也沒亂過陣腳,孰料柳琳琅一出現就破功,她媽媽果然有魔力。
&ldo;我沒怪你啊。&rdo;宮崎屻向一側斜斜彎下身,頭都快抵到膝蓋了,挑著眼角向上凝視她。
大概長得好看的人都是睫毛精,宮崎屻睫毛也很長,長睫下他眸底閃著流螢一樣的芒,熠熠驅散她陰霾。
而借著掌緣的掩蔽,桑湉到底捺不住好奇悄悄覷了覷他衣領下。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宮崎屻瞅著挺瘦的,沒想到肌肉極壯碩。
胸膛上紋著浮世繪風格的刺青,囂艷而詭魅。
那大片大片起伏的青藍,象徵波濤洶湧的海浪吧?
襯著嫣紅一輪的旭日,旭日再往旁一點兒……那是……龍角麼?
&ldo;喂,乙女,&rdo;宮崎屻忽一笑,&ldo;想看麼?想看我衣服脫了給你看好不好?&rdo;
自小到大從沒為男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