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無倫次,看到他再次蹙緊了眉,竟微微有些緊張,緊張過後,莫名的雙頰開始發熱,心跳也失了節拍。而後在他的逼視下,她再顧不得小狗,輕咳兩聲,垂目,轉身,出門,竟然還體貼地記得關門,奶奶個神啊!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被突然造訪的他嚇了一跳。
小紅,綠兒更是一個縮手,一個縮腳,不知不覺便離她遠了好幾分,獨留她一個人站在前線撐著門面。
她咳了咳,在心中仔細措辭,譬如:其實昨天她是追狗無意中撞見他沐浴的,沒有其他意思……可還沒等她說話,便聽他沒什麼表情地道:“額娘讓我帶你去城南大佛寺。”說完也不待她有所反應便自行轉身走了,卻又在門口停了一下,補了一句,“我在東門等你。”
他的腳步尚未跨出院落,便聽到一聲歡呼,隨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提著裙子便追上了他。
他側目瞧去,見她面頰緋紅無比興奮地越過自己跑到了前面,身後小紅、綠兒追得甚是狼狽,氣喘地喚她道:“表小姐,城南佛寺甚遠,今晚肯定回不了府了,奴婢們得準備準備。”
聞言,她頓時停下腳步,回首間眼角眉梢都帶著歡快地笑意,朗聲道:“你們回去準備,我在門口等你們。”言罷,笑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跑得遠了。
原來在花舞墜崖後,姨娘便去了趟大佛寺燒香拜佛保她平安,如今她既平安歸來,姨娘認定是神佛庇佑,理應來佛寺還願並多多供奉些香油錢。可近日姨娘感染風寒,便讓藍楓帶著她來佛寺代她還願。
表面上是這麼回事,但花舞心裡很清楚,姨娘如此做的深意不言而喻。藍楓心裡也清楚,所以二人一路上心照不宣地沒有說過半句話。
她坐在車裡,他騎著馬走在車前,除了他的隨侍太監小順子,車後還跟著四個王府侍衛。
鄭親王府坐落在城北,城南佛寺顧名思義坐落在城南,要從南門而出再行數里方能到達。期間勢必要穿過幾條街道。
這是花舞第一次走出王府來到京城的街市上,從車窗看到古代的大街店鋪林立行人摩肩接踵,花舞別提多興奮了。再也控制不了已經忍了很久的衝動,懷揣逛上一逛即便當場穿越也死而無憾的決心,完全忽視藍楓陰戾的神色和眾奴才警惕的眼神,推開兩個礙事丫鬟的阻攔,強勢地棄車步行。
為了跟上她的步伐,一行人等只得下馬步行。
大街上,花舞看到什麼都要摸上一摸問上一問,那模樣不僅令藍楓與小順子與她撇清關係似的有意隔著一條街跟著,就連小紅和綠兒都畏畏縮縮地跟在她後面。
當花舞指著一個伸著舌頭甜食糖葫蘆的小孩大驚小怪地揪著小紅的衣襟鬼喊鬼叫地說:“糖葫蘆啊,你看是糖葫蘆!”小紅的面色已經紅到慘無人色了,此刻恨不得將被主子拉扯的衣袖割斷,找個背光的地方躲起來。那小孩更是飛快地跑了個沒影,生怕她上來搶自己的糖葫蘆。綠兒目光死死地盯著地面,好像在找能鑽螞蟻的地縫。
街上有捏麵人的手藝人,四周圍著許多小孩子,她在旁邊看了半天,見手藝人捏出來小孩的一家三口惟妙惟肖,不禁道:“幫我也捏一個。”
手藝人當即捏了起來,很快便捏好了一個與她很像的麵人,她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沒錢,一看左右,小紅和綠兒都低垂著頭,腦袋幾乎快埋到了胸口,以為她們也沒帶錢所以才這般不好意思,便四下裡張望了一番,忽然雙眼一亮,蹦跳著高舉手中麵人向街對面的藍楓揮舞道:“表哥,快來幫我付錢!”
藍楓的表情從未這般古怪過,背過身去,卻將身邊的小順子踹了出去,低聲道:“去付錢!”
小順子十分無奈,硬著頭皮道:“扎!”以百米衝刺地速度跑向了花舞,二話不說,拿出一袋銀子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