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女子神色有些茫然,似有些不捨一般。
“走了。”老者拉著綠衣女子。
“師父,我…我能知道我曾經到底遭遇過什麼大劫嗎?您說的很恐怖,可我為什麼從來沒有害怕過。只是偶爾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痛。”
“你那一絲神魂都消失了,就說明你和自己的過去真的徹底斬斷了,再也沒有了一絲牽連。所以過去的就過去吧,隨師父走!”
綠衣女子最終,還是跟著老者離去了。
媽的,你小子去死吧,最好死的乾淨點。實在要禍害,你就給老祖我就禍害別人去,你大爺的黃茂!!這老者在離去之時,心裡狂罵道。
而此時,黃茂處。
黃茂行走的速度已經徹底停下,他的神魂,大半已經變成了法則。可當神魂消散到胸口之時,黃茂外界的身體已經微微一顫。他掌心之上,竟然浮現出一顆極為淡薄的紅痣。
那一瞬間,黃茂原本已然毫無知覺的神魂,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灼熱之意。就是這一絲灼熱之意,竟然讓黃茂木然的雙目流露出了一絲迷惘之色。
“你…還記得阿綾嗎?”似耳語,又似幽嘆,彷彿從遙遠的虛空傳來,帶給了黃茂一絲思考之色。
嘀嗒……
黃茂的腦海中,似乎聽到了什麼液體砸落到他手心,聲音極輕,但落在他耳中卻又極為清脆。
“我,再也不能守護你了。還有,我愛你,雖然遺憾不能和你共度一生,但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那顆淡薄的紅痣在緩緩消失,但突兀的,原本已經毫無生機的黃茂的手掌,竟然微微虛握了一下,似乎要挽留些什麼。
在紅痣消失的瞬間,那一絲灼熱之意不斷擴散,最後彷彿化為了一片熾熱的火海,讓黃茂的神魂都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但在這痛苦之中,黃茂的神志卻漸漸清明起來,雙目也越離越明亮。那一絲絲銀色的法則不斷飛舞,竟然在飛離黃茂的神魂。
“我…是…誰?”好久又彷彿才一息,黃茂如同一個才開口學著說話的人,乾啞的喉嚨中冒出一道聲音。黃茂一怔,他不懂他為何發出了聲音,這片沒有終點的虛無夜空,是沒有聲音的。
他又開始走路,速度越來越快,那一絲絲銀色的法則不斷消散著。
也許一年,也許更久……直到黃茂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灼熱之意,他眼中的明亮之色也愈發明顯。
直到有一天,黃茂停了下來。他第一次抬頭,看著無盡的虛空,眼前卻浮現出一道身著綠衣的女子身影。
“李綾嗎,謝謝你。”黃茂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這裡,在中洲他送李綾去輪迴之時,李綾的神魂曾經在他手心留下過一滴眼淚。神魂,是沒有眼淚的。原來,這滴眼淚是李綾的一絲神魂化成的。
想著,黃茂心中微微有些酸澀。如果不是他和黃熠淵情定再先,也許,他會和李綾在一起吧。
他這輩子,最朦朧的初戀是對謝火雲。當初在一片荒蕪熾熱之地,對方背一杆長槍,如同女戰神一般出現,又給了他一袋清水。但這情,其後才朦朧又快速消亡。
而後,他和黃熠淵相戀,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憐愛,最刻骨銘心也最…讓他心痛。但他和黃熠淵走到現在,只能說造化弄人,只能說有緣無分。但心痛之後,卻也歸為淡然。
而唯一讓他記掛於心,久久不能釋懷的,其一便是李綾。
李綾對他的情,是他無法回報的。這個女子,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哪怕他化為屍魁,始終不離不棄。
其二便是他的師父蔚文禹,現在想來,在器樓符閣那段日子,大約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間吧。
蔚文禹還在,嚴肅卻又慈愛。步間還在彆扭要叫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