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熱水沐浴都不成,也實在太可憐了些。唐烆想要解釋的理由就吞到了肚子了,想了想:“還需要什麼?”
“女子這事短則三日,長則七日。必須溫食好睡,不能勞作,亦不能氣了傷了,更是要少走動多歇息。”那麼洗衣燒水,添柴火這類小事也最好不要勞煩她了,她大小姐身子特殊情況,不能折騰。
唐烆不疑有他:“你歇息好了,橫豎也沒有什麼大事。還有麼?”
“暫時沒有了。”還是暫時,唐烆點頭,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話中的含義,還是明白了蜀玉其實是大小姐性子又冒頭了。
女人放軟了身段,展現弱勢一面的時候,居然能夠得到這麼一個效果,實在是太出乎蜀玉意料之外。在客棧之時,她軟硬皆施地試探中,很是明白唐烆的確是遇強則強地型別。今日再這麼嘗試一番,又覺得添了一些和順,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只好歸結到對方大男人主義發作。
於是,蜀玉也就堂而皇之地擺佈起唐烆這個免費勞動力來。
早飯喝的是新鮮地魚湯,那濃稠地高湯白得似她前輩子喝的牛奶,入口香滑,暖胃暖心。中飯難得可以看到一些綠色小菜,她也叫不出名字,只知道非常鮮嫩。晚上,她泡在大大地浴桶裡面的時候,實在是想不通對方一日之內怎麼完成這不可能地任務。
“一般新伐地樹木是原木,需要放在豔陽之下暴曬一些時日,再打磨平滑,嵌實縫隙、刷膠之後方可用來製成傢俱。而浴桶要急用,我只得用內力催發原木,讓其內溼氣快速蒸騰,再合實縫隙,用昨日烘烤出來地油刷了一遍,再烘烤,反覆幾次,也就成了現在的浴桶。”
蜀玉萬分稱讚:“你的內力很強大,虧你還能想到物盡其用。以我看啊,你比那祁公子可聰明睿智多了。”
唐烆還是第一次聽到蜀玉稱讚人,眼角直跳,唇倒是抿緊了,心裡如剛剛練完了一套劍法,輕鬆自在還有淡淡地滿足。
蜀玉卷著披風坐在洞口,感受夏風吹拂著鬢角:“你有沒有想過,為你師傅隱退之時找個逍遙地去處?”唐烆微露詢問,蜀玉接著道:“人有旦夕禍福,你們燕明山好歹也是數一數二地邪教組織,你師傅又是數一數二地邪教聖人,仇敵眾多。現在他老人家身子康健,武藝高深倒是不為遠慮。可是世間之事從來沒個準頭,他老人家沒有想到的事情,你作為他唯一地傳人,是不是該替他考慮考慮。”
“狂人谷是師傅的隱居之地。”
“可是,教中之人都知曉那是一個什麼地方。難保你們口中地正派人士也早就探知,到時候攻打你們燕明山之時,先挑了你家師傅的老窩,可就悽慘了。老人家很容易多想的,到了那般年歲,居無定所,又被人追殺,何等淒涼。”
唐烆心驚,他可從來都沒有思慮過師傅的處境。這幾年來,燕明山與武林正派矛盾頻發,狂人谷之外也偶爾有意外闖入地陌生人。他與師傅雖然平日裡來去如風,到底是武功高深之人,根本沒有將那些陌生人放在眼裡。現在聽得蜀玉一說,他才發現自己的疏忽。
千里之堤都能毀於蟻穴,狂人谷也實在說不上是固若金湯。至少,教眾地各大堂主就有不少人知道師傅那禁地的破陣之法。
蜀玉見得對方眸色沉吟,故作隨意地欣賞夜景:“這山谷之深堪稱絕佳屏障。要是遁出塵世,尋了這處隱居,倒是佳境。”
山谷之深,底入地心,頂入天塹。方圓幾里群山連綿,古木林立,奇花異草,飛禽走獸樣樣俱全。流水有澗,源頭還有溪流。懸崕峭壁,崎峻似險,壁面平滑,難以攀援。高處雲層環繞,霧氣蒸騰。就算是燕明山也沒有它險峻,狂人谷沒有它廣闊,尋常山野沒有它的隱秘。
第二日,蜀玉起來之時,唐烆正豎起手刀劈柴,他的身後堆得山高地圓木,亂七八糟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