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人包括高櫻,若是光有杜宏,呂安如會懷疑他在故意擾亂軍心。
可寧光和李墨穿梭於光系法社人群中間,正在打策應呢,隨時隨地能看到高櫻的一舉一動。
照常高櫻會非常亢奮,衝在最前面。現在連高櫻都拔腿往回跑,證明確實出現嚴重問題了。
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呂安如雙擊耳機,啟動護目鏡掃描系統。
剛透過護目鏡瞧了一眼,便頭皮發麻地闔緊雙眸,嘴裡迷信念叨:“佛祖保佑啊,邪祟散退。”
巨怪腿上纏滿惡靈,青面獠牙、開膛破肚算比較正常的樣貌了,很多怨靈保持著死時模樣。
被毒死的渾身潰爛發膿,被絞刑的眼睛凸出、舌頭奇長。其中還有很多隻被她炸死的怪物,它們渾身器官不全,但每個器官似乎都很想吞噬掉小於它們之物。當有人靠近時,它們會一窩蜂的撲到對方身上,凍住對方四肢,蠶食對方身體、能量、體力、法力等等。
有個格鬥社壯漢跑得慢了,讓五隻怨魂纏住,不到兩分鐘讓蠶食得光剩骨頭。
由此可見,很多高進化生命體的整個死亡過程。
盛冥不敢耽擱,給風法保護罩開啟道口子,放體術派人們返回。
其他法社風系成員儘自己所能,儘量多包裹些人,把他們送到後方交給治癒社療傷。
做完此舉,他們則從不同角度幫盛冥加固保護光罩。
呂安如也不管高櫻對她有沒成見,跑到高櫻身邊,急切問道:“你們剛打時候並沒有那些怨靈吧?”
“對,是在我們摧毀怪物十條腿後,突然出現的怨魂。”
高櫻把劃破條大口子的胳膊伸給陳澤金。
陳澤金戴好消毒手套,取出雙氧水,擰開倒在高櫻胳膊上。
從來嘴硬的高櫻疼得直呲牙倒抽涼氣,有點熬不住,問陳澤金:“你應該先給我打針止疼吧?”
陳澤金一臉嚴肅地反問:“我這裡止疼剩十針了,按等額分配的話,衝前線的體術派一人一針。你的那份確定用在這次嗎?”
高櫻半眯眼睛痛吟聲,放低標準索要道:“那給根木棍吧,再給我片止痛藥。”
陳澤金從包裡拿出備用木棍遞出,善意提醒:“等會縫針更疼,止痛藥根本起不到效果,用止痛針也能理解。”
“別t廢話了,趕緊給藥吧。”
高櫻照舊死鴨子嘴硬。
呂安如趕在縫針前瞭解清楚怨魂細節,把周生安全問題委託給包紮傷口的壯漢們,她快步跑回盛冥身邊。
由於沒有近戰體術派牽制住巨怪,巨怪已然來到光法保護罩前,用硬如鋼鐵的頭一下下撞擊保護罩。
盛冥反覆注入更多法力,以此填補裂縫。
風系其他成員更是手忙腳亂,他們需要在盛冥填補某處之際,集中用自己的小光罩撐住其它快破的地方。
主攻變成被動防守,還是隨時可能崩塌的防守。
呂安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自己只能旁觀而懊惱。
正苦思冥想辦法,首排木系法社接連昏倒在地。
風系成員們光維繫保護罩完整已耗費所有精力,面對同伴們出事,他們實在心有餘力不足,無法將木系法社轉移回安全地方。
呂安如環顧四周,雙雙眼睛中的愧疚何其熟悉。
“我去轉移。”
她喊上幾個包紮好傷口的體術派壯漢,跑到離保護罩最近的位置,也是離巨怪最近的位置。
剛靠近,猛地有股寒風倒灌入身體各處,只覺所有快樂被一罩之隔的怨魂們吸走了。
它們趴在銀色光罩正前方,將最醜陋的面孔展現給組員們。
呂安如閉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