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慕容斐的後腿?”唐謐開玩笑道。“不用,棋逢對手才是人生樂事。”桓瀾很嚴肅地回答,根本沒聽出那不過是一句玩笑。
唐謐覺得無趣,便轉了話題:“昨夜二更以後我看見一個灰衣人進入正殿,沒看清面孔,但今日殿監大人面色疲憊,卻不知為何。”“你的意思是,又要懷疑殿監大人了?”張尉問。他敬畏殿監穆顯,從心底裡不希望穆顯會和什麼不好的事情有關。
“嗯,暫時是這樣。當然,昨晚那人就算是殿監,也不能說幻海里的灰衣人也是他。只是,若真是殿監大人的話,那麼晚了去正殿幹什麼呢?還有,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唐謐說到這裡故意一頓,大眼睛閃了閃,“正殿的石臺下有一條地道。”桓瀾聽了,忍不住笑了:“我以為是什麼秘密呢,那個我也知道啊。那是通向御劍堂地宮的唯一入口,將來你們便會在裡面的劍室進行第二殿大試。”
唐謐一聽,頓時覺得頗沒面子:“那麼地道是誰都可以進去的囉?”“自然不是,只有殿監和掌門各有一把鑰匙。”桓瀾回答。
唐謐聽到這裡心裡打了個突,手不由按在胸口下方,透過衣物可以摸到那裡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正是蜀山御劍堂地宮的第三把鑰匙!
“唐謐,發什麼呆呢?”張尉把手伸到她眼前搖了搖。唐謐回過神,一時心思難定,不知該不該把這秘密和幾個小孩子說,正巧抬眼對上桓瀾清冷的面孔,便搪塞道:“桓瀾,我在想你怎麼沒邀請我當獅尾呢?”話落,她笑眯眯地看著桓瀾,等待著他尷尬的表情。
果然,桓瀾窘迫道:“因、因為你武功比白芷薇差。”說完,他找了個藉口匆匆走了,直到遠離了那幾個人,才舒了口氣。
說實話,他也不明白為何在初遇這兩個小姑娘時,他便覺得她們有些讓人頭疼,特別是唐謐,他總覺得有些怕她。可自己又為什麼會害怕一個小姑娘呢?
一株特別的彤管引發的特別的奇遇(1)
對於御劍堂的劍童們來說,四月的特殊之處還在於,不知道哪一天,山中的彤管草便會轉紅了。此間風俗,紅色的彤管草是男女之間表達心意之物,而不知從哪一年開始,蜀山劍童們中便有了一個迷信,若是把本年第一株變紅的彤管草送給心儀之人,必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所以,每年大家在這時候都會有事沒事越過青石階,到林子裡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採到第一株變紅的彤管草。所以這時殿監大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都怪你們,今年是絕對嚴禁擅自走出結界了。”南宮香撅嘴埋怨。“怎麼怪到我們頭上了?”白芷薇有些不滿,把手中的藥杵搗得當當響。“如今大家誰不知道,你們捉赤峰四翼蛇不成,反倒被殿監捉回來的事啊。”南宮香繼續怨念。
唐謐本來想問是誰傳的,轉念一想,可能那晚被秦嬤嬤拎著耳朵穿過御劍堂的時候就人盡皆知了吧,便笑著說:“小香,不會是你想採這第一株轉紅的彤管草吧?”南宮香臉一紅:“才不是,我可不信那一套。”
“真的麼?我還想說如果是的話,就幫你去採呢,我不怕受罰。”唐謐繼續逗她。“哎,我想送的那人喜歡的是咱們御劍堂的第一美女,我送了也沒用。”南宮香低著頭小聲說,手中的藥杵畫著惆悵的小圓圈。
唐謐自然知道南宮香一定是在口是心非,心想:如果可能也許偶然碰巧是我唐謐找到這第一株轉紅的彤管草,一定送給你。
“唐謐,藥磨得不夠碎。”殿判莫七傷的聲音橫插進來。
唐謐趕緊低頭裝出使勁搗藥的姿態,偷偷斜眼瞟了一下莫七傷,見老頭的眉眼還算和氣,才放下了心。她們統共只有一年的草藥課,唐謐一直著意給這神醫老頭留下好印象,以備以後萬一中個奇毒、受個奇傷什麼的,也好有人盡心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