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感覺一下山上清新的空氣,心情會好些。”
“好的。”我說。
我們住的城市是丘陵地帶,沒有高山,四周被丘陵環繞,當地的人們喜歡到所謂的山上散步、打拳舞劍,閒暇時,我也時常到附近的山上轉轉。那一天,剛剛入冬,早晨下了第一場小雪,經過路人一天的踩碾,已經形成了一條雪白、清晰的路面。我們並肩沿山腳下的一條小路走著,帶著泥土芳香的氣息迎面撲來,樹林裡有小鳥清翠悅耳的鳴叫,天空淨得如一潭清水,清澈的誘人,雪白的大地在我們腳下延伸…清新、靜謐、純淨、美好,這裡的一切顯得獨特而神奇,立即把我的神經舒緩,忘了一切煩惱。雖然曾走過不知多少回,但這一次因為有任遊在身邊,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景緻感受卻是如此的不同。
我們就那樣並肩走著,沒有語言,也不需要語言,腳下踩雪發出細碎的聲音像一串音符讓我拼起旋律,讓我愉快讓我心跳讓我衝動。天地之間只我們。大地好乾淨。
一種奇怪的想法跳出來,我突然好想吻他。不是因為很久沒有人吻我,想找個人取暖,而是我真的想在這樣的天和地之間吻他。我被自己這樣下意識的想法嚇了一跳。
我側過頭看任遊,他的側面有很好的輪廓,顯得驕傲又自信。我怯怯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停下。他卻沒有停下來,微笑著看了我一下,然後依然保持同樣的速度往前走。
“能停下一小會兒嗎?”我忍不住打破了安靜,又突然覺得自己很笨,不知如何表達。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不可以,對不起。”任遊輕聲的說,怕是傷到我,凝望我的眼神充滿溫柔。
“不,是我不對,是我的想法冒犯了你,真的對不起。”我向他道歉,面頰發熱,像自己的隱私突然被人洞察。
“你在想,如果愛我就好了,對嗎?”
我無言。
“窈窕淑女,可不是隨便把困惑拋灑的女子,我不想你生活中添困惑。”他頓了頓,又說。
我深呼吸一下:“我懂你。”又說:“已經是冬天了。”
“冬天快樂!”
“謝謝,我喜歡這句話,因為任何一個季節與快樂連在一起,都不會有這種情境。”
“別這樣傷感,我真的想你是快樂的,因為我們是朋友。”他說。
“從北京回來後一直想對你說,謝謝你送我那件黑色的大衣,我喜歡。”我又問他:“為什麼送一件和你妹妹一樣的衣服?”
“姊妹間我最喜歡我的妹妹,你們之間有點相像。”
“我明白了。”
任遊一笑。過一會又問:“你明白什麼了?”
經他這樣一問,我似乎又不明白了。之前我很天真的以為,他也許只是一個喜歡追求女孩子的花花公子罷了。可是我談不上姿色,也沒錢打扮自己,像他這樣嬌生慣養的少爺,怎麼會跟我做朋友。難道他像我喜歡他一樣有一點喜歡我嗎?這不可能!
他一直送到我家樓下。“真的謝謝,再見。”我的聲音竟有些依依不捨。
“再見你時,願你開心。”任遊說。
回到家,我寫下這樣一段文字:
心中一朵小黃花/靜靜的開放在山坡下/它遠離塵世的喧囂/沒有世間的浮華
長大的小黃花/它嬌小而脆弱/忍受著寂寞/小小的身軀在黑暗中掙扎
開放的小黃花/淚水在心中悄悄的落下/企盼有一天有人會經過它/用雙手撫摸它的憂愁/輕輕親吻它的面頰
心中一朵小黃花/靜靜的開放在山坡下/終於有一天/有人走過來深深的注視它/它以顫抖的身軀作答/讓天地發生變化。
這是我最初萌生的愛,沒有人知道,在我最美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