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發的前一天,一個來自小野田官房室長的私人電話提前結束了他的休假。
小野田公顯,真是個令人不愉快的男人啊。
坐在來迎接的高階房車上,上條儘量不讓自己的腹誹在臉上表現出來,把目光從窗外那日本夏季那燦爛過分的景色上轉回來,他非常無奈的看著自己身邊駕駛座上的男人。
他雖然知道小野田既然以私人身份打電話給他,那麼派來接他的肯定不是警方人員,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來接機的,竟然是這個男人。
四十過半的年紀,深邃而銳利的目光,得體的打扮和以他的年紀而言極其英俊的長相,從指尖到髮梢,無處不透露著知性和理智,光看外表就知道一定是個社會精英成功人士的男人。
雖然從來沒見過面,但上條水樹已經從媒體上看過很多次這張臉孔了。
忍足孝典,東京綜合醫院院長,日本醫學會最年輕的會長,東京醫藥學會常任理事。總體來說,是站在日本醫學界最高點的男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勞煩這兩個重量級人物親自出馬?
而且還是出馬來找他這個小小的心理醫生?
上條水樹無法不好奇。
但是好奇並不能讓他被打擾了休假而鬱悶的心情好起來。
所以他難得的什麼也沒問,除了最初的互相介紹與寒暄之外,他一直保持著禮貌的安靜。
‘……水樹,你這樣好像在賭氣的小孩子一樣。’
‘……我才不管呢,反正看他那個樣子,也沒打算要告訴我開去哪裡吧?’事實上忍足孝典在簡短的自我介紹了一下並請他上了車之後也幾乎沒說別的話。
‘也許他在等你開口問,你不能指望忍足孝典這樣的男人來體貼你這種小小的心理醫生吧?’
‘小心理醫生又怎麼樣,反正他不說我就不問,雨宮,要問你去問。’
‘好吧,那麼我來問好了。’
推了推眼鏡,從“上條水樹”那裡接管了身體的“雨宮一彥”打破了車內的沉默,“忍足先生,請問,這麼急的聯絡我,究竟是什麼事?”
他突然的發問讓忍足孝典有些意外,眉間一蹶,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小野田官房室長沒有告訴你麼?”
“是的,官房室長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叫我儘快回日本。”
“這樣啊……”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忍足孝典突然改變了話題,“上條君最近有看日本的新聞麼?”
“呃?”過分突兀的轉折讓上條愣了一下,“只有看了朝日的網路新聞而已。”
“那麼上條君可能還不清楚吧,最近日本的‘電腦沉睡事件’。”
“啊,是那個電腦使用者突然在電腦前陷入昏睡狀態無法喚醒的事件嗎?”腦海中飛快掠過夏娃調出的新聞資料,上條挑挑眉,“不是說那個只是新聞炒作麼。”
“並不完全是,”忍足孝典頓了頓,語氣裡有些凝重,“至少東京的醫院最近一個月內的確收治了三名這樣的病例。”
“啊?”
“……事實上比昏睡狀態更加嚴重,據家人描述,這三人都是在家裡上網時毫無徵兆的昏迷的,並且三人的身體都很健康,沒有嚴重疾病歷史,家族也沒有遺傳病史。而且他們的昏迷狀態,與其說是昏睡,不如說是植物人來的更加確切。”
“植物人,那麼就是說……”
“是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忍足孝典皺了皺眉,“……心跳呼吸血壓一切正常,但是完全監測不到腦電波活動。”
“那不就是腦死亡麼?!”上條的聲音裡也有了掩飾不住的驚訝。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其中一例病例在昨天已經確認死亡了,患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