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院外的樹上,親眼看見你蹲著的時候,偷偷的從錢袋中取出,丟在了地上,你為什麼要不承認呢?”嶽銀瓶戳破了秦天德的謊話,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天德。
果然讓她看見了!秦天德心中暗叫糟糕,嘴上卻說道:“可能是我沒注意,不小心掉了,幾兩銀子的事兒,本官哪會在意!”
“是麼?那你讓小震給賣梨的祖孫拿去十兩銀子也是不在意麼?你不要不承認,剛才回來的路上,小震都告訴我了!”
這個嶽銀瓶還真不好對付啊!秦天德有些撓頭,最後把心一橫,說道:“沒錯,你說的這兩件事都是我有意安排的。我如今身為縣令,雖然貪財,但也想要落個好名聲。花費區區十幾兩銀錢,博得一個青天的名頭,然後再利用這個名頭牟取更多的銀錢,一本萬利何樂不為呢?”
嶽銀瓶也不反駁,只是掃量著秦天德,半響才問道:“真的是這樣麼?”
秦天德總覺得嶽銀瓶今日有些問題,而且由於去牛家莊的時候,他身邊只有秦三和嶽震,所以沒有過於掩藏自己的情緒,哪知道都被嶽銀瓶偷偷瞧去了。
擔心嶽銀瓶會瞧出什麼破綻,秦天德不願意也不敢再跟她糾纏下去,邁步就朝房門走去:“信不信由你,我還有事,告辭了!”
嶽銀瓶橫跨一步,攔住秦天德的去路,再次說道:“狗官,你裝了這麼久,不累麼?”
秦天德險些一頭撞進嶽銀瓶的懷裡,不得不後退了兩步,然後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裝?裝什麼?我有當朝最炙手可熱的叔父撐腰,用得著裝麼?簡直是莫名其妙!”
嶽銀瓶看著秦天德裝腔作勢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呵呵,狗官,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麼?那我問你,錢塘縣內的百姓都說你欺男霸女貪財好色無惡不作,可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你為非作歹呢?”
“這樣啊,這的確是我裝的。畢竟我現在身份不同,乃是堂堂的七品縣令,自然要收斂一些。”秦天德故意裝作沒有聽懂,插科打諢道。
嶽銀瓶有些氣惱,向前逼了兩步:“狗官,你還裝!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些日子來,你不但沒有欺男霸女,反而還懲治宵小主持公道,你以為我嶽銀瓶真的是個無知婦孺,什麼也看不出來麼?
不過你放心,其實你裝的真的挺像的,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了許多,也絕對不會想到你是在忍辱負重,為了將來做著打算!”
秦天德越聽越不對勁,怎麼都覺得嶽銀瓶的話有問題,當即皺緊了眉頭,警惕的朝著屋內掃視了一番。
“狗官,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是怕秦檜那個奸賊發現你的意圖,所以才不得已做出如此一副嘴臉。不過我嶽銀瓶和那奸賊有殺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你難道連我也不信任麼?”
信任?嶽銀瓶算是說對了,秦天德的確是不太相信她。
沒錯,嶽銀瓶的確跟秦檜有血海深仇,不應該會出賣他,可問題在於他是秦檜的侄兒,這個親戚關係是無法改變的!
古時候的人們對親戚血緣關係看得極重,不論是權貴富豪還是平民百姓,都對血緣這個東西極為重視。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古時候,一個人一旦有了什麼成就,他的親戚們,別管是多遠的親戚,只要沾點親就都會湊過來,希望能夠得到提攜。
而有了成就的人多半也會用自己的親戚,即便自己的親戚沒有半點本事,但血緣關係在這兒擺著呢,忠心方面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像現代人,一起扛過槍、嫖過娼、坐過牢的人之間關係大都比較牢靠,在古代,血緣、同鄉以及官場上的同科進士也叫同年,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多半都是很緊密的。
所以秦天德不會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跟秦檜有深仇的嶽銀瓶他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