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叫不出名字的名家字畫,一旁的檀木架子上整齊的羅列著書冊卷軸,而東邊則是擺放著一張碩大的紫檀嵌黃楊木雕雲龍屏風,幾乎將書房隔成了兩個空間。
趙眘正手握狼毫埋頭於書案,對於秦天德的進入沒有理會,連頭都沒有太,只是認真的臨摹著眼前的名家字帖。
看到趙眘擺架子,秦天德自然也不理會,大喇喇的來到西邊擺放著的兩個方椅前,坐了下來,仿若欣賞一般看著對面的紫檀屏風,眼角卻是不是留意著正在練字的趙眘。
兩柱香的功夫,趙眘總算是臨摹完畢,將手中的狼毫放到筆架上,然後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佳作,頭也不抬的問道:“秦大人什麼時候來的?”
跟我玩這套,你小子太嫩了!秦天德根本沒有站起來,只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本官來了已有半個時辰了。”
最多兩柱香的功夫,哪裡有半個時辰那麼久!趙眘心中暗罵,嘴上卻說道:“那是本王錯了,害的秦大人久候,還望秦大人莫要見怪。”
趙眘的話卻是讓秦天德心中一愣,沒想到趙眘居然會說出這麼客氣的話來。不過看到趙眘依舊是低著頭看著紙面,他就明白過來,這根本就是趙眘裝出來的,相信趙眘一直低頭的原因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臉上的厭惡神情。
到底是個毛頭小子,做戲做的太差了。
心中評價了一句,秦天德嘴上的話可就不那麼好聽了:“普安王知道就好,本官受官家指派,整日事情繁多,你找本官有什麼事趕緊道來,莫要耽誤了本官的正是,辜負了官家厚望那可就不好了。”
“你。。。”趙眘的聲音陡然提高,可只說了一個字後就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本王今日特命人將你請來,是想,想,想跟秦大人致歉。”
“致歉?普安王,此話從何說起啊?”秦天德心中冷笑,他聽得出趙眘說出“致歉”二字是心中是多麼的不情願。
趙眘猶豫了片刻,終於抬起了頭,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本王前幾日對秦大人的態度過於不善,還望秦大人見諒。本王年紀尚小,有些得罪秦大人的地方,希望秦大人不要跟本王一般見識。”
趙眘的話說的極為客氣,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尤其是目光,卻瞞不過終日裡靠謊言為生的秦天德法眼。
聽到趙眘這麼說,秦天德微微笑了一下,猖狂的說道:“普安王明白就好。本官奉官家旨意,考評你與恩平王殿下的道德品行,說句不好聽的話,將來你二人誰能繼承大寶,本官的評價佔有一席之地。
若不是本官一心要替官家辦事,不願草草定下結論,只憑你前兩日對本官的態度,本官就能在官家耳邊說你的是非,從而降低官家心中對你的評價,你信是不信?”
趙眘垂與書案之下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臉上依舊擠出勉強的笑容:“本王相信,以父皇對大人的寵幸,大人的話絕對能夠改變父皇的心思。”
秦天德眼前一亮,忽然明白趙眘今日將自己找來的用意何在了。他用餘光瞟了眼對面的屏風,口中快速說道:“普安王此話差矣,官家乃是天下間少有的明君聖主,怎可能因為本官的兩句話而改變心思,普安王可知此話是對官家極大的侮辱?”
“是本王失言了。”趙眘乾笑了兩聲,揭過了這個話題,“本王知道,其實秦大人絕非碌碌之輩,也絕不甘久居人下。同時秦大人忠心報國心懷天下,不若你我聯手,除去奸邪,還大宋一個朗朗山河,將來百年之後,也能落得青史留名的美譽?”
我靠,你小子是不是太天真了,就這麼毫不掩飾的開始挑撥離間,真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
“普安完此話何意,本官聽不懂。我大宋如今在官家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處處歌舞昇平,又哪裡來的什麼奸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