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他來得巧了,似乎崇政殿內的早課恰好結束,他剛來到門口,就看見兩個髮鬚皆白,走起路來都有些不穩的老夫子從殿內走出。這二人看到秦天德後,卻是極為有力的瞪了他一眼。
兩個老夫子離去後,殿內湧出來不少少年還有孩童,這些都是皇族子弟,不過秦天德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所有負責的只有趙眘和趙構,因此也不用理會,只是避開了道路。
“秦大人!”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聲熱情的稱呼聲,緊接著秦天德就看見一個胖乎乎的少年快步朝著自己走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正是趙琢。
“見過恩平王。”秦天德規規矩矩的拱了拱手。
“秦大人不用這麼客氣,本王能得父皇冊封,全靠秦大人力薦,說起來本王還得多謝秦大人呢。”趙琢快步來到秦天德身邊,來著他的手臂,親熱的說道,胖乎乎的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完全沒有皇子那般拒人千里的模樣。
秦天德卻是心中清楚,如今選嗣一事推遲了十年,趙琢趙眘都已不是無知孩童,十五六歲的年紀早已明白了許多事情,尤其是帝位所能帶來的榮耀和好處。
可以說,趙琢與趙眘二人將來究竟誰能夠繼承趙構的帝位,已經不像史書記載的那般清晰了。因為十五六歲的皇子,見慣了皇家為爭奪帝位的爾虞我詐,而且也必定會有一批大臣押寶一般跟隨,自己考評兩個皇子的事情,恐怕會非常麻煩,說不定其中還會夾雜著不少血腥。
所以他不會這麼輕易被趙琢迷惑,但也不敢表露出任何異樣。他不露聲色的縮回了手臂,平移了一步,來開了自己與趙琢之間的距離:“恩平王太客氣了,那是官家對恩平王的恩寵,與下官無關。”
“秦大人這就太見外了,莫非是對本王有什麼不滿?”對於秦天德的反應,趙琢一臉的嗔怪,“莫非太后他老人家今日還沒有找過秦大人麼?”
後半句話是趙琢再度來到秦天德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的,然而他的話並沒有說完,緊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昨日秦相曾經來見過本王,談及秦大人乃是秦相之侄,本王與伯陽也算交好,這麼說來咱們都是一家人了。”
粗鄙!這是秦天德穿越之後,有生以來第一次心中暗罵別人粗鄙,而且罵的還是一位皇子。他是知道,原來的歷史中,趙琢的確是得到了秦檜的支援,也得到了韋太后的的喜愛,可是他沒想到,事情推遲了十年,這些關係卻沒有半點的延遲!
從自己陪駕御花園扮演了貓妖的角色到今日,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可趙琢居然已經和秦檜搭上了線,更是討得了韋太后的歡心,這些歷史怎麼就不能改動一些呢?
趙琢和秦檜搭上關係他可以理解,說不定宗室推出趙琢就是秦檜的意思,可是韋太后南歸只不過一年的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跟對趙琢產生了好感?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太后她老人家剛剛召臣過去,只是叔父大人尚未跟下官言及此事,還望恩平王莫要怪罪下官剛剛失禮之舉。”秦天德的這番話也是小聲回答的。
趙琢的臉上泛起了笑容,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皇兄,這位就是秦大人吧。”
秦天德抬頭一看,只見趙眘邁步走了過來,與趙琢站在一起,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不怎麼友善。
“皇弟,他就是新任太子諭德秦天德。”趙琢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向趙眘,向其介紹秦天德。
秦天德連忙再度退後一步,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說道:“下官秦天德見過普安王。”
“你就是秦天德?”趙眘挑了挑眉毛,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突然冷哼了一聲,“哼,小小的六品官員,見了本王居然敢不跪拜,還不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