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沒錯,昨日臣府中下人秦三,的確是將一個戶部員外郎教訓了一番。那戶部員外郎隨後告上臨安府,陸大人將秦三傳去,詢問清楚之後便將秦三放了。”
“秦大人,無論如何陳大人都是朝廷命官,你豈能以上欺下,縱然府中惡奴行兇,將其毆打?若是此事不嚴加懲處,將來朝廷的威嚴何在!”這回開口的是史浩。
秦天德沒有開口,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這件事究竟是誰搞出來的,又是出於什麼目的,為什麼史浩會突然跳出來,難道幕後之人以為這件事就能動搖自己的地位麼?
他不開口,自然有人開口,範同和勾龍如淵為了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立刻開始維護秦天德,替秦天德辯解,史浩和梁昆則是據理力爭,趙鼎張浚等人則是冷眼旁觀,而範同的同黨則是紛紛出言維護秦天德,大慶殿內又變成了亂哄哄的局面。
這幫人啊,辦點事也真是夠難的!
看著眼前的局勢越來越亂,秦天德不由得有些痛疼,要不說文人造反三年不成麼,不就是想參劾我,何必要逞一時口舌之快,浪費口水呢?
“諸位大人,這裡是大慶殿,不是菜市場,爾等亂哄哄的成何體統!”秦天德高喝一聲,壓住了眾人的聲音,“既然梁大人說本國師縱容下人毆打戶部官員,那何不讓陳大人上殿,說個清楚?”
不一會戶部員外郎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上來了,那樣子,當真是慘到了極點。
鼻青臉腫幾乎睜不開眼什麼的就不說了,頜下的鬍鬚掉了一半,一條手臂懸在胸前,被一對木板夾著,拄著一隻柺棍,最難得的是每走一步都咧一下嘴,彷彿每一步都觸痛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勢,疼的難以忍受,更誇張的是朝服破破爛爛,居然還染著血漬。
“官家,您要給老臣做主啊!”一見到趙眘,戶部員外郎就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手中的柺杖隨手丟到了一旁。
“陳卿家焉何如此?”趙眘知道秦天德跋扈,可也沒想到居然下手這麼狠,要知道這位戶部員外郎已經年過花甲,這般打法豈不是要出了人命?
“就是他,縱容府中下人,幾乎將老臣活活打死,太平坊吉祥客棧掌櫃可以作證。”陳大人一指秦天德,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國師,陳大人所言可屬實?”趙眘鐵青著臉看向秦天德。
秦天德再一次藐視了趙眘,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陳大人,問道:“陳大人,本國師府中下人秦三為何打你?”
“不就是因為老夫碰巧遇到他去敲詐吉祥客棧老闆,老夫看不過去,指責了兩句,他就對老臣拳打腳踢!官家,老臣已經瞭解清楚了,國師府中下人秦三,狗仗人勢,在太平坊勒索百姓敲詐商賈,無惡不作。被老夫撞見指責,居然毆打老臣,就連臨安府尹都不敢過問,只是將那秦三傳去問話,之後就放了!”
“還有此事?想我大宋京城,朗朗乾坤之下居然還有如此大膽妄為為非作歹的惡奴,官家絕對不能輕饒,國師大人想必應當是被矇在鼓裡,老臣請求官家不要責怪國師。”趙鼎終於開口了,衝著趙眘拱手說道,似乎是在替秦天德開脫,“不過,國師,府中有此惡奴當真留不得,否則將來不定還會如何損害國師名聲。”
秦天德輕笑一聲,不理會趙鼎,瞅著跪在大殿上的戶部員外郎說道:“陳大人,你怎麼不說那吉祥客棧的老闆是你妻弟呢?你怎麼不說秦三先動手打得是你妻弟,你辱罵與他,並令下人毆打,結果反被他佔了上風,將你也痛打了一頓?
還有,你為什麼不說秦三為何痛打那吉祥客棧的老闆?那個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令得孤兒寡母無所依,靠乞討為生?這些難道你都忘了麼?”
整件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昨日是秦三去太平坊收取下月保護費的日子。到了吉祥客棧後,卻看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