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使節。
秦天德惹起的插曲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去了,酒席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氣氛逐漸熱鬧了起來。諸國使節相互敬酒結實,有那有心的甚至去巴結一些女真將領,但前來跟秦天德敬酒的屈指可數,仔細數來,也就一個完顏雍,也只是在酒席開始後,出於禮貌敬了秦天德一杯酒。
當一群風綽妖嬈身上只著片縷的舞姬入場獻舞后,氣氛到達了最**。
“大人,你何苦這般霸道,讓人人厭憎呢?”席間,范成大端著酒杯,小聲的對秦天德說道。
秦天德斜了眼范成大:“依你之意,我就應當看你被一個小小下人侮辱,而無動於衷麼?”
看到范成大啞口無言,秦天德將身子傾了過去,小聲說道:“致能,你要記住,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還有,你越強,別人對你便越是恭敬有加,哪怕你扇了他的左臉,他也會將有臉伸過來,繼續讓你扇,想想咱們宋朝和金國之間的關係,你就應當能夠明白。”
“還有,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如果沒有強大的武力作保證,只能是一個笑話,被天下人恥笑的笑話。你想想,我自從掌權以來,得罪了多少國家,可那些國家,那個敢惹咱們?”
“知道是因為什麼麼?就是因為邊境上的四大宣撫使,因為邊境上數十萬的強大軍力,有了那些悍不畏死的武人在戰場上廝殺,震懾敵人,你們這些文官,才能夠在這種場合中談笑風生,或者像我這般的惡霸,橫行霸道,別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知道這些話,范成大需要時間來消化,因此說完後再不理會,而是坐在那裡,默默的喝著酒水,目光轉移向了場中那些翩翩起舞的柔美舞姬。
“秦大人可知如今自身以陷入了危險中?”這時候,在場中敬了一圈酒,踉踉蹌蹌走回來,因為酒醉而伏在八仙桌上的完顏雍突然以極低的聲音說道。
秦天德眉頭一挑,身形不動,用酒杯半遮著嘴唇,同樣小聲的說道:“完顏大人何出此言?”
“你可知那關建仁是何人?因何會受到陛下的寵信?弄得我們這些正統的女真人也對其有三分的懼怕?”
“為何?”
“他其實就是陛下手中的利刃,陛下想要取誰的性命時,就會讓他出面。如今他多次針對秦大人,秦大人恐怕命不久矣。”
由於老哈已經將完顏雍的心意全部告知,所以秦天德知道完顏雍打得什麼算盤,因此也不挑破,繼續虛以委蛇的問道:“我乃宋朝使節,他不至於會膽大至此吧?”
“嗤,秦大人在驛館內斬殺高麗扶桑使節時,不也毫無顧忌麼?”
“那我先殺了他,省的將來虧本!”
這個回答讓完顏雍有些意外,不由得在心中再次衡量其秦天德來,片刻後:“秦大人,你是否明白,真正對你起了殺心的是我大金陛下,否則陛下為何會指名道姓,讓大人出使金國前來賀壽?”
完顏亮早就對自己起了疑心,這一點秦天德清楚得很。此次使金之行,他需要暫時打消完顏亮的戒心,從而能夠保證自己活著返回臨安,而這其中最關鍵的一個因素就是關建仁。
“完顏兄,不知那關建仁到底是何來歷,陛下為何會對他如此信任呢?”
“他麼。。。”
關建仁在歷史上並非是沒有任何記載的,只不過是無名無姓罷了。
天會八年,也就是公元1130年,金兀朮率兵南侵,攻破臨安,搜山檢海的掠奪一番後,班師回朝,行至鎮江,遇到韓世忠率軍阻截,雙方交戰四十八日,金兀朮難以渡江而回。
後金兀朮改道黃天蕩,統率十萬金兵再次被韓世忠的八千宋軍所阻,難以存進。金兀朮無奈只能張榜立賞,找人獻策,最終有一書生貪賞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