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如果我能幫到,那盡力幫上。如果幫不到,還請姑娘諒解。”
女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把前因後果一一說來吧。我是離這裡大概一百里的吳家莊的人。家父是走南闖北的小商人,家境還算不錯。我是獨生女,家父把我視為掌上明珠。我十三歲的時候,家父將我定親給了他的商業搭檔的獨生子,並且說好等到我十六歲生日那天,他家抬紅轎子來迎娶我。可是等到了我十六歲生日的前兩天,家父卻由於湖面突然起了大風,沒能及時回來。母親說,這是父親定的今年最好的日子,雖然父親沒回來,親家的轎子來了照樣要去坐。”
“那麼轎子來了嗎?還是娶親回去的途中出了事故?”酒爹急忙問道。他說完就後悔了。
歪道士神色黯然。
女孩道:“轎子來沒來我不知道。”
“不知道?”酒爹摸摸後腦勺。
女孩回答:“那天一大早,外面的霧濃得米湯似的。母親正給我梳妝,就看見我的未婚夫闖了進來。他的臉色非常蒼白,蒼白得像張紙。他佝僂著身子,完全沒有平時那種風度翩翩的氣質。母親和我都嚇了一跳,以為他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我們家跟他們家相隔十幾裡,加上世道不是很太平,途中遇到匪賊也不是沒有可能。”
酒爹偷偷看了歪道士一眼,這次不發聲了。
“我急忙問他出了什麼事。他慌里慌張的搖頭,說沒事,他就是提前來看看我,總覺得不先看看我就不放心似的。我母親笑他沒用。可是我總覺得他有什麼心思。我見他眉毛上結了一層霜,便拿了毛巾要給他擦臉。他卻一下開啟我的手,說不能擦臉。然後,他拉住我的手,說要到外面去跟我說說話。我覺得好笑,我跟他認識三年了,我都不害羞,他卻還要避開我母親才跟我說話。母親在旁說,過了今天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的呢?他竟然不搭理我母親,一定要將我拉出來。我以為他有要緊事,便勸母親呆在屋裡,我跟著出了門。我以為在門口就行了。他卻拉著我走了好遠。濃濃的霧中我看不清他,忽然覺得拉著我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的底細
“我停下腳步,大聲問道,‘你是誰?’他愣了一下,回答道,‘那還用說嗎?我……我當然是你的新郎官啊。’我不想繼續往前走了,便說道,‘好吧。已經走得夠遠了,你可以說了,有什麼事非得避開我母親偷偷跟我講?’他硬生生拉起我的手,拽了一下,粗魯的說道,‘還不夠遠,繼續走!’突然他又改變口氣了,說道,‘你在我前面走,我在你後面走。’我問為什麼要我走前面他走後面。他不解釋,非得這樣。”
“對呀,為什麼要這樣呢?”酒爹插嘴問道。
“當時我以為他是有原因的,後來才知道他是怕我看穿了他的底細。”
“什麼底細?”酒爹問道。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臉上貼著一層紙。我停下來問他是誰的時候,他以為我發現了他的破綻,所以要我走前面。”女孩說道。她說話的過程中,傘一會兒高了一點,一會兒低了一點,但是始終沒有露出臉來。
“貼著紙?”酒爹迷惑不解。歪道士的眉頭卻舒展開來,似乎已經得到了問題的答案。
“嗯。我在他前面走了一段路,然後突然回頭一看,就看見了一張破破爛爛的臉。我大吃一驚,渾身打哆嗦。它卻若無其事的問我怎麼了。我猜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那分明是一張野狸子的腦袋!我未婚夫的臉,原來只是一張畫紙!由於那時霧氣很大,畫紙被霧水打溼,然後破裂了。我頓時知道了,它為什麼在家裡時不讓我給它擦臉。因為我一擦它的臉,就會把偽裝的畫紙弄破。”
“原來如此!”酒爹釋然。
“我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拼命掙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