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而行,終於是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雨的茅草屋。似乎是很久沒有人住了,茅草屋裡面滿是灰塵,不過倒也不算是破舊,依然能住人。
劈開了桌椅,暫時充當著柴火,從馬車裡取了藥壺藥碗和藥材,在火上慢慢的熬著。
“師父,是不是很棘手?”白日裡的趕車人已經脫下了自己的蓑衣還有頭上的斗笠,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面帶憂慮。
“這位姑娘很棘手。他,只是受了一些傷,又染上了風寒,沒什麼大礙的。”老頭兒面色輕鬆,拿起酒葫蘆就要喝酒,卻是被年輕人一把奪了過來。
“師父一喝酒就醉,不要喝了。”皺著眉頭,不滿的嘀咕道。
“好。”老頭兒面色尷尬的撓撓頭,撇撇嘴,看了酒葫蘆一眼,舔舔嘴唇收回了目光。
“師父認識這位姑娘麼?”年輕人將酒葫蘆收起,皺著眉頭說道。
“應該是莫裳吧。”老頭兒掀起她的手腕,紅色的印記比以往還要深幾分,眸子眯起,輕聲說道。
“她就是莫裳?”年輕人一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活人呢。
“你平日裡除了闖禍就是胡混,能不能有個正行。”老頭的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居然認識莫裳,還真是稀奇啊。”冷嘲熱諷。
年輕人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垂著眸子,很輕易的將眼中露出的無奈與無辜掩藏在了眸底深處。
年輕人一怔,側眸看著自己脖頸上搭著的匕首,真心感覺到自己十分的悲催。“你們是誰?”一道帶著敵意的嗓音響起,洵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只感覺頭疼欲裂,身上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生病的人就不要這樣暴力了。”年輕人嘆了一口氣,捏住了洵的手腕,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年輕人輕易的制住了。
“我們沒有惡意。”年輕人解釋道,拿下了他手中的匕首,訕訕一笑。
“你們是誰?”雖然這樣說,但是洵仍然保持著警惕,他們是救了自己,但是誰知道是不是抱著什麼其他的目的呢。
“我叫毒隱。”老頭兒說道。
“毒隱!”洵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原來時毒隱前輩,晚輩得罪了。”有些歉意的說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在下和羽姑娘就不打擾前輩……”
“你這娃娃可是怕我害你?”老頭沒好氣的說道,瞪了他一眼,“羽姑娘?”有些疑惑,旋即恍然。
“呵呵,前輩說笑了。”被拆穿了洵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毒隱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他可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尤其是羽姑娘的身份還那樣敏感。
“你可以撐下去,但是這女娃娃可撐不下去啊。”毒隱看著欒羽,他自是知道洵與自己在一起不安。
“羽姑娘怎麼樣了?”洵心中一顫,脫口問道。
“她中了殘花,雖說毒性已解,但是體內經脈仍然帶著殘花的藥性,所以,她的內力遲遲沒有恢復。本來在等幾個月的時間,就可以進行最後一步的治療了。可是這女娃娃偏偏用藥強行在自己的體內演化出內力,又過度的透支了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染了風寒,若是不及時治療,怕是沒有多久可以活了。”毒隱面色嚴肅。
“求毒隱前輩就羽姑娘。”洵懇求的說道。
“哼,你不是不信任老頭子麼?我為什麼要幫你?”毒隱撇撇嘴,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洵著急了,“是晚輩唐突了,望前輩不要與晚輩計較。請前輩救救羽姑娘吧。”
“呵呵。”看到他的模樣,毒隱散去了那份不悅,呵呵的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
毒隱的模樣,讓得洵鬆了一口氣,這口氣鬆了不要緊,要緊的是他自己也受了傷,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