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丫頭你且去罷,只是要小心些,只在屏風後面看看丫鬟和婆子們是否利索,若有什麼短的缺的,趕緊尋管家報上來。”溫大太太忍不住交待道,今日是溫良春的大婚之日,來往賓客眾多,溫良辰畢竟是女子,若是被衝撞了,那可就不好了。
溫大太太調動溫良辰做事,也是無奈下之舉。
因為府上男子實在太少,就溫儀華一個拿得出手,二房的溫儀升和其父溫知禮一樣,讀書讀得太多,變成了個掉書袋子,指望他還不如指望管家,而三房的溫儀博倒是能用,只怪其庶出父親的出身太低,外頭又大多為男子,即便他再如何優秀,在出身尊貴的高門子弟面前,同樣不堪大用。
溫大太太這番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為今她手下也只有幾個孩子可用,溫良辰雖是個女流之輩,但在大局方面素來穩重,身份又足夠尊貴,萬一碰上個什麼事兒,也能讓其他人給面子,能夠壓得、撐得住場。
溫良辰與溫良冬在本質上,還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女人的出身,的確佔據了她整個人生的主要方面。
且說溫良辰領著一干婆子和丫鬟,浩浩蕩蕩去了前頭,即便今日是喜宴,她身為姑娘家,卻也不便見外客,就如同溫大太太所說,只要從旁盯著便好。
她在隔間轉了一圈,見諸事運轉良好,雖然比後院忙碌許多,卻也只有個別婆子在角落犯懶,溫良辰站出來作勢訓了兩句,又扣下婆子一個月的工錢,這才算了事。眾下人見倒黴婆子被罰,被嚇得心驚膽戰,哪裡敢再小偷小摸,個個轉得和陀螺似的,連坐都不敢再坐一會兒。
“今兒大婚辦得好了,人人便都有賞錢,若再讓我發現有人不明事理,耍滑偷懶,欺上瞞下,若是惹惱了府上的貴人,那可不是一吊錢兩吊錢了結的事兒了!”溫良辰掃了眾人一圈,神情肅然,“便請諸位一塊受罰罷!”
交待完畢之後,她在心底悶笑一聲,溫大太太好生精明,連這都給料到了,果然,溫家還是男人太少,自己得趕緊催催白嬤嬤,讓她好生打聽旁支是否有合適的子弟過繼。
溫良辰將大部分丫鬟留在前頭幫忙,正出神回憶秦元君一事,冷不丁邊上有人“哈”了一聲,驚得她麻利地往後跳了兩步,然後腳底一立,又穩穩地站妥了。
溫良辰隨手拂了一手裙襬,利索地抬起頭來,但見著來人之後,她頓時面露異色,道:“請問公子有何要事?”
她說話姑且還算客氣,能夠來溫府參加婚宴之人,非富即貴。溫良辰腦子飛轉,回憶起來客名單來。
面前的這位少年,大約十六左右的模樣,正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齡,他有著青年人的高大個頭,身形矯健,面板是健康的麥色,但他的神色,卻不似京都大多青年那般老成持重,看見溫良春開口說話,他眼睛突然一亮,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那口白牙映得他臉色又黑了幾分。
這位男子也不答溫良辰的問話,頗為感興趣抓了抓下巴,爽朗地笑道:“方才見姑娘好生威武,我便跟出來看看。你是溫家的三姑娘,還是四姑娘?”
這番話倒是問得冒昧了,只不過他的眼神太過乾淨,沒有摻雜任何其他感情,僅僅是好奇而已,溫良辰也不便生氣,只是道:“你可是衛家的大公子?”
男子頓時一愣,露出驚容,道:“你好生聰明,你如何得知我是衛定放!”
“……”
溫良辰頓時無奈,偷偷翻了一個白眼,這人還真樂呵,她只能大約猜到排行,哪裡知曉對方姓名,誰知,誰知他竟然主動說出來了!
“那個,衛大公子,若無甚緊要之事,我便先離去了。”溫良辰福身一禮,就要轉身拐入小道。
“哎!”衛定放著急了,他還不知這位姑娘排行,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