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出半點差錯。”
劉韌聞言狠掃薛崇一眼,主位之上商玦淡淡頷首。
商玦不飲酒,這是薛崇早知道的,他飲完了杯中酒液,將酒盅一放,這才沉穩的問,“既然世子應下了,不知薛某何時能帶大公子歸趙時近新年”
“你們今夜便可離開。”
“嗯今夜便可離開”
薛崇顯然意外至極,眼下城池還未交割妥當,他怎麼都沒想到商玦能如此快的放人,就不怕他們反悔
商玦似看出他所想,“我信趙王誠意,還望趙王莫要叫我失望。”
薛崇淺吸口氣,“怎會世子爽快,趙人亦非言而無信之輩既然如此”
“今夜怕是走不成”
薛崇本想說既然如此他們今夜便賺卻不想被久而未言的劉韌打斷了話,劉韌繼續道,“外頭的風聲有些駭人,今夜怕是有暴風雪,咱們人少,這路上難免會出岔子,還望世子收留我們一夜,等明日一早再離開燕營。”
劉韌說著,帳外狂風呼嘯聲擋不住的傳進來。
他說的不錯,這樣的風勢今夜很可能會有一場暴風雪,一時間薛崇和趙康都未反對。
商玦直接吩咐,“鬱蹠,你去安排”
帳中一人應了一聲,這事便算定下,薛崇又舉了杯盞,彷彿還有應酬之語,然而商玦卻沒了好興致,他掃了身邊身子發僵的朝夕一眼,忽然將她腰身一摟站起了身,“鬱蹠,你們陪陪幾位客人,她身子不好不能久坐,諸位自便。”
薛崇和趙康、劉韌三人齊齊愣住,鬱蹠等人也稍有一愣,隨即趕忙應下
商玦再不看旁人,摟著朝夕朝帳門而去,朝夕步伐有些僵硬,幾乎被他帶著走出了帳門,帳外夜風凜冽,甫一出帳她便是瑟瑟一抖,商玦毫不避諱的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直接擁著她朝寢帳而去,朝夕深深抿著唇,一路上二人皆一言未發
半柱香之後到了寢帳門口,商玦將朝夕一鬆,抬手將她頰側被吹亂的墨髮拂了拂。
朝夕憋了一晚上的話正要傾巢而出,商玦卻道,“先去歇著,我還有事。”
話畢,竟再不多一言便轉身離開
朝夕米分拳緊握,幾乎就想追上去問個明白,可末了到底忍住
他必定知道她滿腹狐疑,可還是選擇離開,說明他現在不打算為她解惑
他總不能再不回寢帳
朝夕深吸口氣,轉身入帳,子蕁跟上來,想來是聽到了適才帳內之言,興奮不已,“姑娘姑娘奴婢早就覺得世子爺對姑娘好的沒邊兒這下是奴婢猜對了吧世子爺不近女色,什麼時候提過納妃的事啊,可為了姑娘今次卻是讓所有人都驚了一把姑娘,您的運道來了世子爺這樣的男子也只有姑娘這樣的身份地位容貌才配得上啊”
子蕁像一隻歡快的小麻雀在她身邊跑來跑去,朝夕心中卻是一片臘九寒天的冰凌
她的身份從沒有人承認
她的地位更是不值一提
她的容貌呵,他碰都未曾碰她一下
今夜的商玦太反常
誰能想到他會納她為妃
朝夕抬手,摸了摸胸前掛著的玉墜,那是一塊半月形的玉墜,觸手生溫,上面還有十分細膩的紋路,不用看朝夕也知道上面雕刻著白鹿的紋樣,幽鹿玦從忘尤主那裡得來的幽鹿玦這樣貴重的東西送給她
他說她回了蜀國之後還要交換冊文昭告天下
他會送她回蜀國
這想法在今夜之前朝夕想起來只覺可笑,可這是商玦一字一句親口所言,且還當著趙人的面,他久居上位,絕不輕易兒戲,亦非隨便許諾之人,朝夕幾乎就信了他這話,可是為了什麼呢朝夕找不出理由,心中的疑竇好似瘋長的蔓草一般讓她焦躁難安
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