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可曾拜師學藝?”
“孩兒較大哥幸運,二十年來長依母親身邊,並由弧本大師調教成人。”
悟非大師眼中精光一閃,口中默唸連連的說:“孤木大師?對呀!孤木大師,我怎麼會沒想到?”
“我們母子生活也全由恩師及師兄所維持、供給。”
“一波和尚?”
“是的。”
“這是祖上積德?還是播因收果?真是始料未及,阿彌陀佛。”悟非大師唏噓、感慨地自語了一會又說:“你叫‘無名’?”
麥無名遲疑一下說:“是的,孩兒沒有名字,請父親做主……”
麥小云聽了心中感到不安,他立即接過口說:“二弟還是仍叫‘小云’好了,孩兒就請……”
“不!”悟非大師鄭重地說:“小云應該是你的名字,至於你二弟嘛,待為父另取一個吧!”
麥小云舒暢了、釋懷了,他說:“謝謝父親!”
悟非大師沉吟了一會,他在思維、推考,口中不期然的又自言自浯起來了:“唔—一無名,無時或忘,求銘在懷,這真是上天安排,好,妙!”他的聲音忽然人了起來,他的頭也抬起來說:“你就叫無銘好了,‘無’字不變,金銘的‘銘’字!”
悟非大師的臉上開始有了光彩,嘴上現了笑容。
“多謝父親賜名。”麥無銘也是喜在心頭。
“咚、咚、咚……”暮鼓響下,麥小云舉目朝窗外望了一望,酉牌時分了。
“晚膳的時間到了。我們出去用些齋飯!”
“是。”麥小云兄弟站了起來,悟非大師也起來了,他隨手將銀鎖片和翠玉佛分別交還給他的兒子,父子三人就施施的出去了。
飯後,悟非大師尚有晚課待參,他們遂訂了第二天再見之期,麥小云兄弟也就出寺而去,因為,他們住在杭州城內的客棧中。
輕快的步伐,愉悅的心情,看看彩霞,彩霞絢麗;聽聽歸鳥,歸鳥聒噪;再望望炊煙,炊煙卻成了一片。因為,城內的人家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卯牌已盡,辰時初起。麥小云兄弟喜孜孜、興沖沖的又邁進了靈隱寺,又行到了那間靜室的門口。
禪房地區果然幽靜,它哪裡像天井中亂糟糟?它哪早像大殿上鬧哄哄?此地是悄無聲息,一片寧靜!
麥無銘今日走在前頭,他舉起了手,曲著食指在門板上“篤篤”的扣了二聲,禪房裡卻不聞不問,一無反應。
“嗶剝”的聲再度響起,還是相應不理,猶如石沉大海。麥無銘回頭看看麥小云說:“莫非父親出去了?”
“也許。”
“那我們怎麼辦?在這裡等?”
“唔——”麥小云略一沉吟說:“何不到禪房裡面去等。”
“好。”麥無銘遂推開房門進去。
果然,悟非大師不在禪房之內,他正在伸手向牆壁下方拿取蒲團準備歇息時候,一眼映見正中悟非大師所坐的蒲團上面有一張書著黑字的白紙。
起先,他怔了—怔,繼之,速即的、迅捷的掠了過去,一把將它抓起來展閱了。上面寫的簡單明瞭:
麥小云:
欲找悟非大師,帶著翡翠玉如意和武功秘籍,於今夜二更來嶽王墓前。咱們人、物二文,過時不候。
洪振杰
麥小云發覺情況不對,急迫地說:“二弟,怎麼啦?莫非是父親所留?”
麥無銘無言搖搖頭,就隨手將字條遞了過去,慍怒之色已經泛上他的玉臉!
麥小云略一瀏覽,也不由咬起了鋼牙。
“大哥,我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麥小云凝重地說:“到時候即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