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云細細的聽完他母親艱苦卓絕,曲折離奇的種種遭遇以後,他不禁霍然跪了下去:“娘,是孩兒害苦了您、連累了您……”
麥夫人又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她強自笑著說:“不,孩子,就算是吧!那也只是你的兄弟,對你,娘心中實在懷有一份愧歉、一份虧欠。”
“娘,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孃的心中的確是有這種感受。”
“原來就是‘洞庭四惡’他們,我若早知……”
“孩子,你遇到他們了?但為人要仁、要恕,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是的,娘,孩兒遇見他們二次,只薄施懲誡,第二次卻將他們送去‘地獄門’了。”
“地獄門?什麼是……”
“咚、咚、咚……”
是暮鼓,暮鼓響了,此起彼落的暮鼓聲打斷了麥夫人母子二人的談話。
這祥和之音相互呼應,直透雲霄,遙傳海面,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是冕膳開動的時候了……
接著,佛堂大門再次響起了“譁剝”之聲。
“誰?”
麥夫人只是隨口的問問,凡是來“靜心佛堂”走動的人不是智圓就是智空師兄弟二人,送米送柴是智圓的責任,零星雜事當然智方“義不容闢”了。
“小僧智圓。”
外面果然是智圓和尚洪亮的聲音。
麥小云過去開啟了房門,智圓和尚先朝他扮了一個鬼臉,笑了一笑。這個可愛的“大”孩子,不只大了,簡直老了,但卻沒有人說“老孩子”,老小子倒是有的。
然後,智圓和尚邁進了佛堂二步,雙字合十為禮,莊重向麥夫人說:“家帥恭請夫人和師叔—同過寺用膳。”
“不了,智圓,你跟你雲師叔二人去吧!”
“娘,一起去嘛!”
麥夫人笑笑說:“娘習慣了,你去吧!”
“那孩兒也不去了,陪著娘在這裡吃。”
“你要去,去同你一波師兄好好談談,還有智圓、智空他們。”
“孩兒尚有好多的話也要跟娘談呢!”
麥夫人慈祥的、開懷的笑笑說:“傻孩子,日子長著呢!快,快去用膳,別讓人家久候著你。”
麥小云遲疑了一會,莫可奈何地說:“那孩兒去了。”
他們雙雙的走了,麥小云隨手帶上了房門。
一到了外面,哈!智圓的神情又輕鬆了,他立即開啟了話匣子,說:“雲叔,你剛才是怎麼啦?亂闖亂撞的,像一支無頭蒼蠅。”
麥小云不禁神秘兮兮地笑著說:“智圓,你不妨仔細的看看我,我是誰?”
“你是準?”
智圓和尚怔了一怔,頓時緊緊的看著麥小云好一會,他覺得對方竟然連說話也顛二倒四起來了,得了失心症?
“是呀!我是誰?”
“這還用問?你當然是師祖的徒弟、師父的師弟,我智圓和尚的師叔麥小云嘍!”智圓和尚還之以顏色。
這回輪到麥小云怔住了,他吶吶地說:“對呀!我果然是麥小云……”
智圓和尚心頭卻是靈光一閃,他突然笑了起來,釋然的說:“哦!你的意思莫非說無頭蒼蠅是我?是我撞了你?”
“那倒不是。”麥小云矜持一下說:“不錯,我是麥小云如假包換的麥小云、有物可志的麥小云。”
智圓和尚搖頭了,他失笑地說:“哈!雲師叔,有人說:‘老而顛倒’,你今天怎麼也顛倒了?真是的!”
麥小云也笑了一笑,他暫時不作解稈:“顛倒就顛倒吧,在輩份上,我比你老,這點總不會錯吧?”
“不錯,這點當然不錯,但是輩份是輩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