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娘是個好姑娘,你這麼說,將來傳揚出去,小青姑娘可如何嫁人”
小青早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在聽了凝萱的話之後強忍哀傷,悲切切的說道:“世子妃憐惜小青,小青銘記在心,王府並不歡迎我,明日我便收拾好行囊,和家中老僕重返涪原。世子不用擔心,小青今後遁入空門,再也不往京城踏進半步。”
郭王妃已經抱住了小青,娘倆哭的是肝腸寸斷,郭王妃一面哭一面不忘咒罵趙煦。
凝萱緊皺峨眉,好好的敬茶叫這二人弄的不成樣子,若是傳到外面去,先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也要說是她忤逆不孝,惹惱了婆母。凝萱從趙煦身後站了出來,徑直走向郭王妃,僅差幾步忽而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兒媳看的出,婆婆是真心喜歡小青姑娘,可你這樣做無異是將小青姑娘往火坑裡推。世子爺便是納了她做側妃,難道小青姑娘在王府裡的日子就能好過?”
郭王妃擦乾眼淚,冷冰冰的看著凝萱:“依你的意思,怎麼?還想在王府裡給小青使絆子?”
凝萱好不膽怯的直視來者:“兒媳怎敢,但若婆婆一意孤行,凝萱只叫人從涪原將小青的生父請來,讓他看看婆婆是怎樣糟蹋他女兒的好名節的”
郭王妃不自在的低頭咒罵,凝萱瞭然,對小青的父親更加不屑起來。既然隱沒山野,在外人眼中看來像個淡泊名利的隱士似的,那也該有點傲骨才是,怎麼教出來的女兒如此的厚臉皮。想來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罷了,凝萱在前世和那些偽君子打交道,早辨析了他們的弱點。兒女可以不要,但名聲不能汙毀。
凝萱轉身看著恪親王:“請父親為兒媳做主。”
老王爺這些年茹素多,早以為控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氣,可這會兒火氣還是騰雲駕霧似的從心口往腦門處亂衝。
“好孩子,你先起來。”恪親王示意趙煦將凝萱攙扶起來,語重心長的嘆道:“這個家好容易攢成一團,我怎能看著它硬被人拆散?我本來不想叫王妃在孩子們前面沒臉,但今時今日,你仍舊執迷不悟……來人啊,請周先生。”
郭王妃驚疑不定的看向恪親王,可是老王爺根本不理睬。沒多時,大管家領著一個面容矍鑠的中年書生進了正堂,郭王妃難掩激動的站起身,“先生是被他們綁來的?他們,他們王府簡直是欺人太甚”
周巽不客氣的拍掉郭王妃伸過來的手,語氣淡漠:“王妃自重”
凝萱強忍笑意,這假道學,哼,一看郭王妃的動作便知,人家熟練的很,現在說什麼“自重”?真是笑話。凝萱悄悄附在趙煦身邊問道:“這個就是小青的父親吧?王爺真是有通天的本領,竟能未卜先知。”
趙煦輕捏了捏嬌妻的小手,滿臉鬱色的不吭聲。
周巽衝恪親王一拱手:“王爺,小青自幼沒有良母教導,養出了乖張的脾性,今日更險些連累了世子和世子妃,草民只覺得再無顏面見王爺,更不能報答王爺當年的提攜之恩。”
郭王妃和小青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尤其是郭王妃,當年她拋下了年幼的趙煦,就是聽說小青的生母難產而亡,這才急匆匆趕回了涪原,並且一呆就是經年。在涪原誰人不知,小青幾乎就是郭王妃帶大的,現在周巽一句“沒有良母教導”簡直就是抹殺了郭王妃多年的心血,她如何能平靜?
“先生,根本不是小青的錯。這孩子聰慧善良,足以擔當王府女主人……”
不等郭王妃誇讚完,周巽已經斬斷道:“王妃不用替這孽子說情,來的路上草民已經全然知道她做的苟且之事,覬覦不能高攀的東西,本就是小青的不是,幸得世子和世子妃寬宏大量。草民在來的路上已經和本家聯絡過,家中有一嫂嫂,她外甥正值婚配之年,與小青門當戶對。”
小青神色慌張:“父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