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廉國公冷笑道:“若是這個都不敢賭一賭,憑什麼藉助我魏家的勢力往上爬?你們原來過的什麼日子我不問也能猜曉一二,今後是一步登天,或是渾渾噩噩,就看你們今日的決定了。”
陳蓮膽子稍顯懦弱,手不斷往後縮,拼命想遠離那碗湯藥。廉國公毫不遲疑的將碗挪到魏紫面前,就見魏紫杏眼圓瞪,鼓著腮幫子,忽然奪下廉國公手裡的碗猛的往口中灌。眾人驚呆了似的看著魏紫,褐色的湯汁不斷順著魏紫的嘴角往下淌,不大會兒,她腹中就開始絞痛起來,蓮花碗“啪”的應聲而碎,魏紫趴跪在地上不斷打著滾。
廉國公冷冷的看著魏紫,等了足足有半刻鐘,那姑娘已經無力在動的時候,他才吩咐了外面的粗使婆子進來抬人。
見廉國公要走,陳蓮才慌了神,想起家中的光景,隨著父親的病重,家中該賣的都賣了,已經無力提供自己千金小姐似的生活,況且來廉國府這幾日,陳蓮才知道原來自己過去是一種怎樣的生活,這裡又是怎樣的生活。一想到這些,陳蓮鼓起勇氣拉住了廉國公的衣角:“姑爺爺,我,我願意喝。”
不用吩咐,小廝低眉順目的將托盤放在陳蓮眼前,陳蓮雖然猶猶豫豫,但最後還是如同魏紫一般……
了卻了心中一件大事,廉國公不免臉上帶有歡顏:“前車之鑑,先不要在此刻惹的五丫頭不高興,等將來她成了親,找個合適的日子再將兩個女孩子送過去,就說是給她做伴兒,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那兩個孩子真心待五丫頭,相信五丫頭總會鬆口的。”
老太太唯唯諾諾的點頭,廉國公見老妻如此識趣,難得沒有陪著姨娘用飯,而是留在了歡喜堂。
凝萱這邊並不知道她親祖父和非親祖母正怎樣聯合設計她,因為此時此刻,她這兒來了個更要緊的人物,因為此人的到來,凝萱的婚事忽然顯得極不平靜。
這日將暖香送走不久,凝萱正和九娘子說笑,桂嬤嬤身後一群人湧進了燕園,她手中端著華服,大公主的貼身婢女更捧著鑲滿了珍珠翡翠的縣主頭冠。
“嬤嬤,這是……”凝萱不會看錯,那是自己進宮面見聖上應該穿的禮服,公主有公主的定製,郡主有郡主的定製,縣主自然也有縣主的定製,她的禮服都是宋嬤嬤親自管理,就是漿洗,也要請由人看著,絕不可能出現在桂嬤嬤的手中,除非,她捧著的是宮中剛剛做好的一套。
桂嬤嬤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將凝萱半推進了屋子,囑咐碧潭等人趕緊為她更衣。
“姑娘,恪親王妃派人來接你進王府,想要見見你。”
凝萱整理頭冠的手一頓,急速轉身看向桂嬤嬤:“恪親王妃?”
桂嬤嬤不情不願的點點頭:“說是專程為了世子大婚才回來的。她的心腹婆子一瞧就不好惹,大公主親自對付著呢,叫奴婢悄悄囑咐姑娘,千萬別動孩子脾氣,反正恪親王妃在王府裡一年也呆不上多少日子,犯不著和她見識。”
大公主從來都沒看得起出身卑微的恪親王妃,小姑子和嫂子之間相處的並不融洽,現在大公主能為了女兒和恪親王妃的心腹虛與委蛇,實在是難得。
第二七零章 婆媳相見(上)
恪親王府位於內城東北角,因此地有一口溫泉名喚金山,所以此街又叫金山巷,雖然名字是俗氣了些,但往來者非富即貴,王府門前的街心足有十五六丈寬,十兩馬車並駕齊驅也絕非難事,因歷朝皇帝喜歡將金山巷的府院賞賜給有功之人,所以時常微服或乘車架巡遊至此,街道每隔幾年就要修繕一次,有功勳的老封君們,她們的貞節牌坊鱗次櫛比,儼然成了金山巷的第二道風景。
顧家的轎子就停在一棟器宇軒昂的府邸前,門前蹲著兩隻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二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臺階下石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