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川銀為百川,江河大海,互相貫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又據“水經注”載:“始皇大興厚莽,營建家甘於儷淺之山,斬山南石,旁行週迴三十餘,墳高五十丈。項羽入關發之,以三十萬人三十日運物不能窮。關中盜賊,鑽棺取銅,牧人尋羊燒之,火延九十日不能滅。”
至於從莽之人,坑工匠藝者,不計其數。
如今陵墳仍在“驪山”,但墳中精華已蕩然無存;一代暴君,終不到死後塗炭,能不令人嘆息麼?
閒話少說,書歸正傳……
今夜,微有月色,但月色昏暗,昏暗冷輝之下,整座的“驪山”,靜靜地屹立著,宛若一尊巨大惡獸。
夜深沉,“驪山”寂靜而空蕩,在那一片昏暗的月光下,這地方,夜靜時顯得有點懍人。
驀地裡,一聲淒厲刺耳的夜條悲啼,劃破“驪山”空寂,那尾音,拖得長長的,傳出老遠歷久不散。
適時,一條黑影起自“驪山”北麓之下,疾若風馳電掣一般,穿林、越澗,直上“儷山”北麓。
黑影身法奇快,一起落間便是二三十丈,轉眼間已馳上“驪山”北麓,他落地,停身,住步處,是山麓一片空曠地。
而在這片空曠地上,卻矗立著一座巨大陵墓,那正是一代暴君“秦始皇”的長眠處:
“秦始皇陵”。
身停、影斂,藉著昏暗月光仔細看,那是個身材頎長的黑衣蒙面人,他,仁立陵墳之前,不言不動。
這地方本就嚇人,此時此地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滿身透著陰森鬼氣的人物,更加深了這地方的懍人氣氛。
他,看來是個人,可是怪得很,他一任昏暗、清冷的月色,將他那身影長長地抱在地上,也任憑夜風吹動他的衣決,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始終不言不動。
除了那獵獵的衣抉飄風聲外,這地方,自他住步停身,射落在陵墳前之後,立即恢復了那適才的寂靜。
這寂靜,持續了好久,一直持續到良久之後,一個不知來自何處的話聲才突然把它劃破。
那是個突如其來,而且至為冰冷的低沉話聲:“你來了?”
黑衣蒙面人身形微震,旋即微微躬下了腰,但沒說話。
那冰冷低沉話聲冷哼一聲:“去的時候七個人,為什麼單你一個回來,其他幾個呢?”
黑衣蒙面人又躬了躬身形,卻是仍未說話。
那冰冷低沉話聲忽轉激怒:“你啞巴了?答我問話,其他幾個呢?”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忙以手指口,然後搖了搖頭。
那冰冷低沉話聲略一沉默,隨即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低低冷笑:“是我錯怪你了,原來你是真的啞了,那我就不必問了,想必他幾個永遠不回來,可是?”
黑衣蒙面人將頭連點,只苦有口不能言。
那冰冷低沉話聲突然冷哼一聲:“那麼,為什麼你能回來?”
黑衣蒙面人連連搖頭,看情形,似乎急得很。
旋聽那冰冷低沉話聲說道:“怪不習慣的,我倒忘了你啞了……”
話聲忽轉淒厲,接道:“你是被人點了‘啞穴’?”
黑衣蒙面人點了點頭,隨又低下了頭,似乎是不但自己引以羞愧,而且至感悲痛。
那冰冷低沉的話聲益顯淒厲,几几乎成了吼叫:“是誰下的手?辛天風、燕惕,還是那個道姑?”
黑衣蒙面人猛然抬頭,搖了幾搖,隨即以手比了幾比。
只聽那冰冷低沉話聲吼道:“蠢東西!我看不懂,你不會以指代筆寫在地上麼?”
黑衣蒙面人一愣,四下裡張望一下。
隨聽那冰冷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