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真絲睡衣,絲綢的質地提升了睡衣的光澤感,淡綠底色的幾朵白花清新自然,超凡脫俗,穿在身上十分柔滑。他幫我穿上,看我的眼神滿是歡喜。忽然他的眼睛停在我的左手臂上,拉起我的手說:“你的手臂上怎麼會留下一個煙痕,烙上去的時候痛吧?一個淑女樣的女人怎麼竟然這樣不愛惜自己。”他一半心疼一半責怪。
我搖搖頭,“沒什麼,自己燙的,不是很痛,只是心痛起來比這要厲害得多。”我將手抽出來藏在身後。也為自己當時的行為十分懊悔,它就像一個烙印永遠地記載著我的痛苦。
“能告訴我原因嗎?為誰燙的?如果你願意講的話。”
“我的婚姻是過去式了,就在你離開我的那一年,當然不是為了你。” 從心底,我對他不辭而別這個事實仍耿耿於懷。我的悶悶不樂在臉上一展無遺。
“但願不是為我,那樣我會一輩子都不安心的。”他的聲音變得很柔軟,眼中竟有些潮溼。
我想,也許是我誤會他了。善良的人都是脆弱的,猶如透明的玻璃人,讓人一眼望到他的真。“看你呀,真的不為你。”
“你餓了吧,我們吃飯。請吧。” 任遊必恭必敬地對我說。他開了一瓶長城乾紅葡萄酒。“為我們的再一次相聚慶祝一下,乾了這一杯。”
喝罷這酒,我沒有說話,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沉默的氣氛在我倆之間漫延。
他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這兩年我一直在國外,由於孩子上學,我們一家也來到了澳大利亞。現在孩子穩妥後,我先愛人之前回來,她一個月後就回來。”
“為什麼走時不告訴我?”
“當時單位主要領匯出了問題,人事一直在調整,自己的未來也變幻莫測,我那時哪有心思去過問你?”他頓了一下,又說:“是不是你還給我和單位寫過一封信?”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只能以沉默來應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說話就是啦。”他還是溫和的聲音。
“那信是我寫的,但願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影響。我已經不希翼得到你的理解、請求你的原諒。”我在心裡一直以來深感愧疚。
“你的信只與情感有關。看完那封信,我頓時感到一種冰涼刺骨的東西浸透了我的心。這也是我後來之所以沒有告訴你的原因之一。那信只要你能出氣、解恨,我不怪你。兩個一把手出事後,當時我在單位非常困惑,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官場複雜,但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怕給你添麻煩。不管什麼原因,惹你生氣是我不對。”
“不管怎麼樣,我對不起你,那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和他相比,我根本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孩童。
“沒有目標的報復只能算荒謬,在岔路上又岔了一路。不過讓我更看清了你情感上的真誠。”
“你是一個有家室的人,我們只在當下,不會長久的。”雖然這樣說,可我還是想會有另外一種可能。
“不久,我會回原單位謀一個小職員,因為又進行了一次改制重組,我們應該在一個單位。”
那天晚上,任遊說了很多話,這是我們相識以來,他一下子說的最多的話。
離婚後,在我對感情越來越淡的時候,又遇到了任遊,他對我感情上的衝擊遠遠多於艾君。會在無意識之間,悄悄地把我拉回到原來的那個地方去。那一束束的百合,還有無限的包容心,大度、深度,這些都讓我感動、讓我折服。當男人和女人相包容時,也能看到對方最美最人性的一面。他的優雅與成熟、浪漫與健康,是艾君從沒有過的。他符合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幻想。美麗於男人也是一種力量。
作者題外話:“你的手還是那樣柔軟,能與手背彎到直角,象牙白的顏色顯得更加纖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