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禁不住微笑了。
“二叔父多慮了,我們只是表姐弟,談何重歸於好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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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芸是從小跟著沈知秋一同長大的丫鬟,父母親與哥哥拋下沈知秋離府後,只有她心甘情願地跟著沈知秋,在沈知秋看不見的地方,她不知受盡了多少冷眼與譏諷。
某日沈知秋獨自回府,途經偏院,卻聽見一陣熟悉的啼哭聲。
心如重錘猛擊,她急忙奔向聲音來源,果不其然看見阿芸被幾名別院的婢女粗暴地推搡在地,臉頰上佈滿重摑後留下的紅印。
“住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沈知秋以牙還牙地狠狠地踹了其中一名婢女一腳,寡不敵眾,卻被另外幾名婢女圍攻,也被推倒在地。
“小姐!”阿芸紅了眼擋在沈知秋身前,“你們幾個看清楚!這是表小姐!你們哪兒來的膽子敢頂撞小姐!”
“你說是就是?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還不如府裡的粗使丫頭呢!我看你們就是冒名頂替!今天就讓我們幾個好好教訓教訓你!”
推搡擁擠之間,似乎有一名丫鬟的面容有幾分熟悉,沈知秋來不及多想,一把將比自己還年幼幾歲的阿芸拉到身後,她已經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不能再讓她擋在身前。
數不清的巴掌和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這些丫鬟估計是欺壓人慣了的,知道哪裡是別人的死穴,縱使拳頭軟綿綿的,以一敵眾,沈知秋也沒落上什麼上風。
大堂對峙,看著沈知秋慘不忍睹的臉和遍佈汙泥的衣裙,二叔父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發怒,三叔父和喬姨娘好一番拉扯勸說都降不下他的怒火,二叔父將怒意帶向一邊毫無反應的沈歌身上,“為首的婢女是你的人!你說說,要怎麼處理!”
好像一盆涼水澆在頭上,那名面容熟悉的婢女,可不就是多年侍候在沈歌身邊的人?年幼時他們二人幾乎日夜相伴,她又怎會認不出沈知秋的身份?
沈知秋抬頭望向沈歌波瀾不驚的面孔,看來,是主子授意默許了。
沈知秋與沈歌之間從未有過矛盾,即使關係變淡了,身份差距變大了,沈知秋也從未得罪過他,今日種種,他是想怎麼樣?
“不過是我的婢女認錯了人,為此大動干戈實在不值。”
他的目光落在沈知秋傷痕密佈的臉上,眸中寒光一閃,“小懲大戒,不如將她們動的那隻手砍去,也好告誡府中其餘下人,頂撞主子的下場。”
嘴上說著不值得大動干戈,卻提議直接砍手?還管這叫“小懲”?
此言一出,除卻幾個大驚失色的涉事婢女,喬姨娘的臉也跟著黑了,那幾名婢女中,有好幾名是她的人。
二叔父冷哼一聲,“拉下去。”
三叔父掛不住面子,臉色也愈發難看,便朝沈歌發難,“上樑不正下樑歪!沈歌!你是怎麼管理下人的!”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父親。”沈歌冷笑,“父親也是,管好自己的人為先才是。”
“你這逆子,你!”
沈知秋實在看不下去這場鬧劇,望向了二叔父,示意要離開。
得到應允後沈知秋連忙帶著阿芸回屋休整,卻發現已有好幾名大夫守在門口。
“沈小姐落在臉上的傷,可萬萬耽擱不得啊…”
這些人…二叔父考慮的當真周到。
一片聒噪中,此事終於落幕。
在這個府中,有二叔父如此真切的關心,也算不賴了。
當晚,沈歌叩門來找沈知秋,沈知秋叫住了阿芸,冷聲隔門問道,”不知大少爺半夜前來,有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