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是一張手繪的賀年卡,上面畫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著摘掉了領章的軍裝,傻傻的樣子,應當就是林振華的光輝形象了;女的要矮上一頭,扎著小辮,臉上還塗了點紅sè,自然是何嵐的自畫像了。最惡搞的是,這兩個人還牽著手,像是很緊密的樣子。在圖畫的邊上,寫了一句小詩:笑咪咪,笑咪咪,你我友誼真稀奇。
“汗啊,這是什麼詩啊。”林振華道。
“嵐嵐可想你了。”何海峰說起女兒的時候,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在家裡經常提起你,你給她講的故事,她都記得,給她媽媽講了好幾遍了。”
林振華道:“那好啊,何處長,要不,等她放寒假的時候,你就帶她來江南省玩吧。讓她和我妹妹住一個房間就是了。我給她做麻辣水煮魚吃,就是不知道她這個歲數吃不吃辣的。”
“哎呀,她可是一個辣不怕。”何海峰笑著說,“看機會吧,如果有方便的車過來,我就帶她去你那玩。”
“何處長,你剛才站這等我,就是為了給嵐嵐送這張卡片?”林振華問道。
何海峰從提包裡又拿出一小包東西來,遞到林振華手上道:“這裡有一些皮帶、錢包、鋼筆什麼的,都是我們下屬單位送的。我愛人讓我帶過來送給你,你留著自己用也行,當個人情送人也行。”
“這我可不能要。”林振華連忙說道,在物資緊張的年代裡,這些小東西也都是值點錢的,林振華覺得不好意思收這些禮品。
“拿著吧,我們在廳裡工作,也就這麼一點小權力,都是下面的單位送給我們‘試用’的。”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林振華只好收下了。
“我剛才看到你,正想打招呼呢,結果,看到你跟一個漂亮姑娘聊起來了,弄得我還真不敢過來呢。怎麼,小林,在石化機呆這幾天,有目標了?”何海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可不敢亂說。”林振華大窘,“人家可是石化機的金牌電焊工,找我只是讓我幫著譯點資料。再說,她很漂亮嗎?”
“看不出來,你的要求還挺高。”
“沒有沒有,我只是現在還不敢考慮這個問題罷了。”
何海峰也沒有繼續追究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的工作也快結束了吧?什麼時候回廠裡去?”
林振華道:“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吧。”
何海峰道:“你有沒有興趣調到石化機來?我聽說,輕化廳的謝處長對你評價很高,石化機的幾個領導也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想調過來,應當難度不大。”
林振華問道:“可是我為什麼要調過來呢?”
“石化機規模更大,待遇也好,而且還在省城,多少人擠破頭想進來呢。”
林振華搖搖頭:“我沒興趣,這個廠子規模大,牛人也多,我到這裡來沒什麼好結果。我現在在漢華廠已經有點小名氣了,估計犯點錯啥的,廠長也會睜隻眼閉隻眼了,多滋潤。”
何海峰哭笑不得:“你這個小林啊,真是和別人不一樣。明明本事大得很,卻不求上進,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何海峰想拉林振華去赴石化機招待他的宴席,林振華推辭了,他不太想和石化機的領導們有太多的瓜葛。他有自知之明,人家現在用得上他,勉強會給他一個好臉,未來如果福特走了,他們不需要翻譯人員了,他一個外廠的搬運工,能被人家放在眼裡嗎?
在後面的兩天裡,林振華與福特相安無事,踏踏實實地等待著斯皮舍爾公司的回覆。
林振華認真地幫沈佳樂譯完了一些電焊方面的英文資料,還根據自己的理解,在一些譯文上加了批註。在把譯文交給沈佳樂的時候,才女的眼睛裡分明有了一些複雜的神sè,不過林振華懶得去